“啊?”離瓊目光疑惑,但飛羽隱秘一笑卻沒有打算給出更多解釋,轉身讓少女們幫忙收拾出兩間齊整屋子,跟他道了個彆便離開,說是晚上再見。
傷口,毒術,詛咒,一個比一個難辦,偏還層層疊加,離瓊讓四人住進一個屋子,忙活了整整一日,從天光鼎盛至日漸西斜,才終於理出一點樣子,給幾人傷情分彆作了大概處理,確定下之後的計劃。
離瓊放下毛筆揉揉眼睛,身後的少女忙遞上一杯茶水,從君山采摘下最嫩的新芽,每年就能分得那麼一點,以靈泉衝泡,茶香清冽縈繞鼻尖,一天的疲乏也褪去許多,離瓊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了聲謝。
“大師客氣了,您是我們的恩人。”少女從離瓊手中接過那幾頁薄紙,細看了看,從所需的藥材到該如何煎製都再清楚不過,“謝謝大師,不過…詛咒也能以藥草化解嗎?”
淺淡的薄唇有一絲呡緊,微微一笑後緩慢的搖了搖頭,音色溫和很能安撫人心,“不能,但施主不必擔心,小僧有彆的法子。”
“那太好了!”少女拍手笑答,一雙盛滿喜悅的杏
眸彎成天邊月牙,“我去和她們說!”小跑著出門後又回來伸了個腦袋,“大師您先彆忙了,出來歇息一會兒吃飯,今晚有烤兔子!”說完雙手捂嘴,彎彎眼睛改道:“今晚有蓮藕!”然後便三兩步跑得沒了影子。
離瓊目光停駐在門口,沒多久便聽見從門外傳來歡聲,唇邊溫和的笑意悄然間大了些許,心底如同注入一股溫泉,潺潺緩緩,將整個心都包裹出暖意。
下界之時,佛祖曾囑他兩事,一為救人,二為渡人,後者他尚且不知該如何去做,但前者,他大概知曉為何要如此而行了。
出門之時,院裡已經擺了七八張木桌,上麵四五個盤子,野菜,湯,蓮藕,還有烤兔子…,離瓊被熱情的拉到上座,那一桌卻是多出一盤蓮藕,然後清一色的綠色蔬菜,至於外焦裡嫩的兔子去了哪裡…隔壁桌有兩盤。
茶餘飯後,月光傾灑出一層薄薄冷光,眾人圍在院落中談起戰場之事,比他想象得更加殘酷。
“那群墮虛之物大都毫無思想,隻是被凶獸驅使,成了最鋒利的刀,挺難打的…他們又不知道痛,反正就是不要命的和我們死磕,凶獸的話…,雖然長了腦子彎彎繞繞多一點,但畢竟是知道怕。”
“所以我倒寧願殺凶獸。”
“可是…不是說多虛之物也有開了靈智的嗎?”一名少女糾結著問道。
拄著拐站在桌邊的大叔嘖了兩聲搖頭,“畢竟少啊…,那些東西可比凶獸難搞多了,輪不到我們去殺,要上得王他們那樣的才行,否則九成得凶多吉少,好一點的…好一點的不就是他們四個那樣,幸虧遇上了離瓊大師,不然也怕是逃不脫那個結果。”
“他們是被凶獸所傷嗎?”離瓊蹙眉問道。
大叔點頭,“是啊,那些開了靈智的凶獸實力強不說,什麼陰毒法子還都敢用,你就是打的贏也可能著道。”
“連王都一時不察讓那東西跑了,由此可見一斑。”另一人補充,“王可是我們妖族最厲害的人了。不過那墮虛之物也是神域出來的東西裡最厲害的一個,不然根本跑不了。”
說曹操曹操到,離瓊再一次確定了背後不能說人的道理。
“小和尚,跟我進來。”飛羽手裡拿著一個青色布包,有些風塵仆仆的模樣,月光下那一襲白衣,一頭雪發蒙上淡淡輝光,透出絲絲彆樣的柔和,連聲音裡,也好似透著些許笑意。
飛羽進門,揮袖便燃起一列如豆的跳躍燈火,將房內照得明堂堂的,一張木床,一案書桌,原來尊貴的狐王殿下…在外居所竟簡單至此。
“給你的,打開看看。”飛羽將布包一扔,離瓊伸手便恰好接在懷裡。
放在書桌上打開,裡麵一盞青玉硯台,一隻毛筆,一張白紙,放得很是整齊。
“彆小瞧這幾樣,爺可是費了心思尋來的。青木硯,雪毫筆,雲痕紙,你至少該聽過吧…。”飛羽坐在椅上,指節輕扣在安靜的房內傳出輕而低沉的回響。
離瓊有些驚訝,卻也終於了然,“多謝狐王…其實不用的…。”青木硯在雪毫筆接觸時便可自己出墨,至於雲痕紙,任何墨筆寫上去,字跡片刻之後皆會仿若雲痕,再無影蹤,這些他曾聽過的,今日也總算見到一次。
“閉嘴!”飛羽打斷離瓊的拒絕,“爺說了要給謝禮,自然不會隨便拿東西搪塞糊弄,還差一樣,待爺尋著合適的再給你。”
“可這原本便是小僧分內之事…。”
“你這和尚怎麼這麼囉嗦。”飛羽麵色漸沉,嗬了一聲扯出個半開的假笑,“不喜歡扔了便是,爺還能逼你要不成?”但那雙蟄藏著情緒的金瞳明明白白的寫著敢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