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悅與喜歡(十六)(1 / 2)

墨其昀讓錦樂看的,自然不會是什麼好事,他們到了城外,隻見城中之人各個帶上行李,牽著自家孩童,陸陸續續往外走,喜意與歡欣再溢於言表不過,再不必擔心那勞什子的瘴毒,也再不必擔心下一次獻祭到城主府的是自家孩兒,多好…,不論以後到哪裡,他們總能尋到地方安家落戶,然後好好過上安穩日子。

隻是,事情哪裡有想象中那麼好呢?隻要還未走遠,天災,人禍,便指不定什麼時候落在他們頭上,現在就是,黑狐族人那一張張或明豔或俊逸的臉上不約而同的帶著殘忍又慈悲的笑意,他們也不是什麼人都抓,把那些出城的孩童鎖進牢籠就夠了,於是乎,底下很快就哭著拜服了一大片,管他錦衣玉食的商門大戶還是衣衫襤褸的貧苦人家,隻要是帶著孩子的,此時沒一個不是跪在地上哭著求著,把孩子還給他們?怎麼可能,若要還,他們何苦費這一番功夫。

不過他們可是有網開一麵的,大人要走他們才懶得攔,正便宜那些無牽無掛和沒心沒肺的,不過,大部分人總會選擇留下,既舍不得,可就怪不得他們了,要的就是他們舍不得。

離瓊在城中晝夜不停分發了兩日湯藥,城主府中便也金光紫電閃了兩個日夜,而城外墨其昀也就這麼帶人等了兩天,大到十二三歲,小到一月不足,七八百個孩子,一個也沒能溜走,剛開始還會吵吵嚷嚷,此時大的小的都累了,被那金絲鏈牽著,安靜得如同被放的羊羔。

錦樂被捆在一旁,臉上顯出幾許憔悴,唇色泛著白,開裂溢出幾條細細的血絲,再怎麼說,也終究還是個孩子,不吃不喝熬到現在已算是倔強了,柚離手中捧著一個粗茶碗,將水送到柚離唇邊,迎來的終究隻是淬冰的冷眼,還有一個滾字。

“離瓊,我記得…他好像是叫這麼個名字,可對?”墨其昀突然看向錦樂問道。

“你到底想做什麼?!”錦樂盯著墨其昀,掙

紮了兩下,但手上的金絲鏈越掙越緊,隻能在細白的手腕上留下兩道深紅的印記。

“我不想做什麼。”墨其昀笑答,“不過那位大人覺得有趣,也隻能依著他了。”

城門口已經恢複了最初的冷清,再無人從裡麵出來,墨其昀估摸著時機差不多了,從袖中掏出一紅一紫兩個係在一處的小葫蘆,靈決一念,那成百上千的大人和孩童便被分彆收在了兩個法器中,自然,錦樂也沒能逃得脫。

“好累…。”玉杉枕著手臂趴在桌上,看上去確實累得不輕。

離瓊安靜坐在椅子上沒說話,隻是臉色也不大好,目光不時看向樓牆高築的城主府,然後低頭斂眸不知在想些什麼。

隻有子楮還活蹦亂跳,殷勤的從旁邊早無一人的店裡捧出幾把南瓜子,還用紫砂壺泡了上好的金頂露端來,走前不忘在櫃台上留兩個碎銀,人都走了,

也不知留著給誰。

“收不收得到是他們的事,給不給錢是我的事,杉妹啊,咱可不能吃白食的。”子楮調笑著,倒了茶遞到兩人手邊,見離瓊眼底有一絲淺憂,開慰道:“大人安心,那墮虛之物不是王的對手,上次是王顧慮著無辜之人的性命才讓他逃了去,這次下了結界,那東西走不了的。”

“殿下很厲害,我知曉的。”離瓊點頭,隻是心底那一股若有似無的燥悶感總揮之不去,先前忙起來尚好,此時就這麼坐著便感覺更甚,他也不知是為的什麼,何故讓他如此坐立不安,連念了兩段經文都以失敗告終,念不下去…。

“您不必多想,不如這樣,讓子楮給您講講王的事。”玉杉提議。

“殿下的事?”離瓊笑笑,“好啊。”說起來,他對飛羽了解的,似乎並不多,隻是這尚短時日裡的所見,即便如此,他也已經很喜歡了,但如果可以,他也想多聽一聽,飛羽以前是什麼樣。

玉杉在桌子底下輕踢了踢子楮,還不快說。

“哦,好。”子楮將凳子拖過來一坐,就著這張紅木方桌便開始在清清冷冷的街上侃侃而談,“那先說王小時候,不過那時候我還沒出生,也是聽旁人說的…。”

我們王是靈狐嘛,生來就比旁人尊貴,所以按理說…那小時候的玩法應該是去千年蚌裡掏珍珠當彈丸,九重天上玄女圖上留幾筆亂塗的墨寶才像話,不過我們王好像完全意識不到這一點,聽說小時候最喜歡鑽到一堆沒開靈智的兔子精裡頭學人家啃蘿卜,還學田地裡的鼴鼠精打地洞,氣得老狐王和王後每每總要關王的禁閉。

想到飛羽化出原形,混在一群可愛兔子裡一同啃蘿卜的模樣…,離瓊沒忍住笑,“後來呢?”

“後來啊…後來關得多了,王就不學了,然後認識了獅王…。”

獅王叫洛寒,從小就喜歡去招惹小姑娘,王見不得那個,覺得沒意思又礙眼,後來有一次,獅王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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