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擦過汗水的帕子遞還給白玉,黃品撇嘴道:“你至少沒人罵,更沒人拿劍抽打。
你有這麼大怨氣乾什麼。
再說如果你不練武,你也未必能長這樣的個頭。”
白玉低下眼眸,輕輕的歎息一聲道:“我倒是希望練武不耐或是練錯時有人能抽我。
可惜家裡除了阿母,再沒旁人。
這不是怨氣,而是羨慕。”
察覺出有些失態,白玉猛得收起略微流露出的落寞,抬頭翻了一眼黃品道:“還有力氣與我說這些沒用的,看來練武還是練的輕了。
這幾日你字都已經識得,軍中律令也都熟知。
秦話說得慢些更是能讓人聽的懂。
從今日起,午前練鈹,午後練馬。”
看到黃品再次齜牙咧嘴,白玉收起長劍將遠處的湯藥拿過來輕哼一聲道:“多少人想求我教授武技都求之不得。
況且又要給你熬湯藥,又要洗帕子,少要做出這副樣子。”
將罐子遞到黃品手裡,白玉語重心長的繼續道:“上了戰陣可沒空讓你擦汗。
讓你盯著鈹尖與草人上的細點,更是在練你的眼力。
到時候練弓弩時不會那麼吃力。”
黃品在社會上摸爬滾打了小十年,人情冷暖見過不少也體會頗深。
不要說像這樣費儘心思的調教,就算是之前見到西橫時有關墨門的半個字都不會提。
全都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做派,根本就遇不到白玉這樣的人。
齜牙咧嘴是出於本能,並不是對白玉有什麼意見。
掂了掂手裡的罐子,黃品對白玉咧嘴笑道:“真把我當不知好歹的人了?
你能如此儘心的教授,哪會有什麼不滿。”
頓了頓,黃品再次掂了掂罐子,表情有些古怪道:“你說的這個蓷草,看著與我故裡的益母草是一個。
這個功效好像是對女子最為好用,我喝這個是不是有些…”
黃品原來隻聽過益母草卻並沒有見過。
之所以能看出來白玉采的是這玩意兒,是死黨家的阿姨與叔叔忙著旅遊旺季的最後階段,沒太多工夫招待他,直接拍了一摞毛爺爺讓他與死黨自己去市裡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