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笙,我沒事,我就是想看一看風景而已。”
她麵帶微笑,情緒驟變,仿佛剛才傷心痛苦的人不是她。她一臉憧憬看著顧寶笙:“寶笙,阿越送給我的鶴,我一直養得挺好的。我生怕它們瘦了病了,阿越知道了定要失望的。”
她仿佛做夢一般,然後慢慢朝窗外探出了頭:“我的白鶴在哪裡,今天天氣不錯,我該帶著它們出來玩的。”
她這個樣子,像是根本就忘了,沈越就在她身邊,仿佛得了癔症一樣。她好像沒有發現她已經身處險境,再彎腰,她可能就會掉下去了。
她真的接著彎腰,顧寶笙尖叫一聲:“明珠!不要!”
沈越飛快閃身,迅速把人拉了起來,她臉上還帶著笑,然後皺眉,很生氣有人打斷了她的事情。然後,她對上了沈越這張臉,又轉為欣喜:“阿越,你來了,你看到我的白鶴了嗎?”
她一把撲到沈越的懷裡,沈越猝不及防,和她抱了個滿懷。沈越反應過來,迅速就推開了她,把她推到了顧寶笙的身上,顧寶笙勉強抱著柳明珠,兩個人才不至於摔倒在地。
柳明珠撞到了顧寶笙身上,有些發疼,她一臉狐疑看著沈越:“阿越,你推我做什麼?”
大家麵麵相覷,不知道她這是怎麼了。顧寶笙盯著她看,然後心疼地問:“明珠,你怎麼了?”
她甜甜一笑:“我沒怎麼啊,我還奇怪,你們怎麼了?”
“今天天氣不錯,正好大家都在,我們下午去六峰山玩吧。”她像什麼事情都發生一樣,笑得那麼開心。範景休眯著眼看著她,想要看穿她在玩什麼把戲。
顧孟楷手放在下巴來回摩挲,也在思考著,她到底是怎麼回事。沈越眉心緊擰,他沉聲問:“明珠,我成親了,不……”
顧寶笙怒斥一聲:“沈越,你沒看到她的樣子嗎?你還要繼續刺激她嗎?”
柳明珠卻一臉嬌羞,垂下頭紅著臉嗔怪地說:“阿越,你胡說什麼,我們何時成親了,你不是才從邊關回來嗎?你若是想要成親,還不快快上我家下聘。”
說完,她才發現她說了多麼大膽的話,就讓急著讓人上門下聘娶她。她拉著顧寶笙轉身就跑:“不和你說了。”
兩人消失在屋裡,沈越才悶聲問:“你們看,她是怎麼回事?”
顧孟楷聳聳肩:“我也看不出來,不過,她好像是忘了你已經娶妻的這件事了。景休,你讀書最多,可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範景休皺眉,想了想才說:“我曾在醫書裡看到過這樣的一則病例。”
“有人因為受了巨大的打擊,傷心過度,就會選擇性忘掉一些難過的事情。若是她不是裝的,那可能就跟書裡寫的一樣,悲傷過度失去了柳家退婚、阿越成親的記憶了。”
“你們看,她像不像演戲?”
顧孟楷第一次聽說有這種病,又聽到他這麼問,誇張地喊:“不是吧,不至於啊,她柳明珠有那麼會演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