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世寬不懷好意地笑著說:“還真是那個沈家,你知道她是誰嗎?”
“是誰?”
鄧中仁有股不好的預感。
“她就是沈越新娶的夫人,越國公府沈三夫人,我說得沒錯吧。”
他最後一句話,是對著羅景寧說的,語氣上揚,雖然帶著疑問的口吻,可是他的表情十分篤定。
羅景寧倒是沒想到,他竟然認識她。
“你說得不錯,隻是,我好像並沒有見過你。”
柳世寬笑得隨意:“你沒有見過我,我也沒有見過你,不過,我見過沈越的護衛。這兩個人,就是他的手下,那你自然就是他的夫人了。”
“表哥,你還敢惹她嗎?”
若說鄧中仁在京城裡,最怕見到的人是誰,那沈越應當排第一了。因為又一次他有眼無珠,調戲了沈嫿,沈越把他痛打一頓,害他掉了一顆大牙。
這還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沈越扒光了他的外衣,把他吊在軟香樓外頭一夜,第二天,所有人都看到了他的慘狀。那次之後,他都有心理陰影了,一兩年都沒再去軟香樓尋花問柳。
一開始他還不知道是沈越做的,直到有一次,他調戲一個姑娘,又遇到了沈越。沈越冷冷對他說:“死性不改,再讓我看到你胡作非為,下次我把你吊到城門口去。”
他這才恍然大悟,原來軟香樓的事情,是沈越乾的。
他能怎麼辦?鄧家庶子,出息不大,隻能認慫。何況,他最識時務,從此夾著尾巴做人,一直到沈越去了邊關,他才漸漸又恢複了往日的荒唐。
隻是,沒想到,他居然遇上了沈越的夫人!
他“嗬嗬”笑了兩聲,收起了方才不可一世的態度,諂媚地對羅景寧說:“原來是沈三夫人,好說好說,大家拐著彎的都是親戚,沈越和我表妹柳明珠自幼定親,沈家和柳家就跟一家人一樣。”
“夫人莫要見怪,那丫頭你既然看上了,我就送給你了,當做見麵禮。”
羅景寧頓時無語了。
這人的腦子怕是有坑。
她現在可是沈越的夫人,居然還在她麵前提起沈越和柳明珠的事情,他真的不是在煽風點火嗎?真是讓人無語。
鄧中仁已經讓人取來秋菊的賣身契,他笑著準備遞過去給羅景寧。柳世寬卻伸手拿了過來,“嘖嘖”道:“表哥,你也太沒出息了,她又不是沈越本人,你怕她做什麼?”
鄧中仁一跺腳,就要去拿。他可比不得柳世寬,雖然同樣是庶子,可是柳世寬的姨娘在柳家頗受寵,他父親對他還算上心,知道他喜歡習武,就請了幾個武師傅教他。
不然他哪裡來的那麼多銀子,一擲千金買下一艘遊船。
鄧中仁可沒他那種底氣。
“表弟,你彆胡鬨,趕緊把東西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