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信,又回憶起諸多往事,華陽長公主百感交集。
她早飯也顧不得吃了,就命人把送信的人帶進來。
那人跪在屏風外頭,“奴才給華陽長公主問安,長公主千歲。”
“起來吧,如今青陽是什麼情況,若是西河郡沒有良醫,我尋幾個太醫同你一起回去。”
青陽也是糊塗,既然病了,就來一封信,尋訪良醫前去醫治,說不定還能有機會痊愈,事情未必就到了絕境之時。
那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後重重磕了個頭:“回長公主的話,青陽公主,已經薨了。”
“什麼!”
華陽長公主難得失態,把她手邊的茶盞都打翻了,那可是七分燙的茶水,可不要把人燙壞了!
周圍伺候的人,全都被嚇得魂飛魄散了,可是她們都是從宮裡的人,雖然心慌意亂,卻還是有條不紊把公主的衣服褪了下來,看到大腿上並不明顯的痕跡,她們才鬆了一口氣。
華陽長公主若是有半點差錯,她們都難辭其咎。
還好,冬天的衣服厚,那茶也放了一會兒了,沒那麼燙了。這會兒若是夏天,隻怕就要出大事了。
管事姑姑走出來,對著還跪在那裡的送信人斥責道:“懂不懂規矩,這種事情,你不知道要緩緩說嗎?驚著了長公主,你有幾個腦袋!”
那人也嚇得半死,一直不停磕頭:“都是奴才的錯,都是奴才的錯!”
華陽長公主重新收拾好,聽到外頭的聲音,便說:“罷了,讓他把事情說清楚吧,青陽怎麼就……”
她心裡有些難受,深吸一口氣,臉上灰敗,不見了平日的光彩。這個時候,她的老態也顯露無遺,可見這件事情,對她來說,也是一件難過的事情。
“唉,你說說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坐下來,閉著眼,聽著外頭那人的回話。
那人不敢遲疑,就把西河郡的事情,一一稟報給華陽長公主。
原來,寫完這封信的時候,青陽公主並沒有去世,隻是那個時候,眼看著人就不太好了。青陽公主馬上派他前往京城送信,一刻鐘都不能耽誤。
西河郡距離京城不算遠,快馬加鞭,兩天兩夜就能到。
他走到了半路,就收到西河郡的飛鴿傳書,說青陽公主已經薨了。想必今天,西河郡報喪的奏折,就能送到京城裡來了。
華陽長公主沒想到,青陽就這樣走了。
她努力想起青陽的臉,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了。明明她和青陽之間,姐妹感情並不深,可是聽到這件事,她的心裡還是止不住的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