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安國心口一窒,抬起手來就要打人,羅景寧喊:“莫來。”
莫來馬上把杜安國的手捏住了,杜安國痛得哇哇大叫。羅景寧滿意地說:“乾得好。”
她拉著杜瑤出門:“咱們走,你回張家收拾東西,過兩天我們就出發回京城。”
張零攔住她們的去路:“瑤兒不能走,你們到底是誰?”
羅景寧越過他,對著沈越道:“夫君,這裡就交給你了,我和瑤兒妹妹先到馬車上等你。”
沈越頷首,走過來輕輕一撥,張零就踉蹌了兩下,把路讓開了。羅景寧拉著杜瑤就往外走,沈越道:“在下姓沈,乃是越國公府沈越,受我祖母華陽長公主之命前來接杜姑娘去京城,莫非你們要阻攔不成?”
他拿出一封信遞給張零:“這是青陽公主薨逝前寫給我祖母的信,請過目。”
晴天霹靂,沒想到,青陽公主還留了這麼一手。這些年,她和京城從無來往,張零以為,這樣不受寵的老公主,實在沒有什麼值得害怕的地方。
沒想到,她竟然能請得動華陽長公主幫忙?
若是他提前知道這些,他怎麼會這樣對待杜瑤,隻會比之前更疼愛她!那可是華陽長公主,天下誰不知道,先帝和當今都華陽長公主的恩寵之盛。
若是杜瑤他日能在京城有了大造化,還能提攜他們張家呢!張零腸子都悔青了,他真是蠢啊!現在,隻怕把杜瑤傷透,不知道還能不能挽回一二。
同樣後悔的人,還有杜安國。
他真沒想到,他這個女兒還有貴人願意搭理。
隻有陸氏一個人還在狀況之外,她氣呼呼道:“姐夫,現在這婚事……”
“啪。”
張零一巴掌甩過來:“閉嘴,你馬上帶著人滾回去。”
陸氏委屈地看著張零,對上他鐵青的臉色,一句話都不敢多說,馬上帶著媒婆走了。沈越臉上還是一片平靜,他坐下來,杜安國才恍然醒悟:“快,人都死哪裡去了,快上茶,上好茶。”
張零很快就把信看完了,做不了假,這封信的確是青陽公主的親筆信函。隻能說,青陽公主也沒有全然相信他,不然不會給杜瑤留這麼一條後路。
看來,杜瑤身上的東西,隻會比他預想的要多。
果然,不是親生的就是不一樣。
隻是,現在想到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杜瑤便是家財萬貫,他也拿不走一分。
他終於想起來,沈越到底是何人了,就是那個死而複生的越國公三爺,今年剛升遷為羽林中郎將,皇親國戚,天子近臣,這樣的人,他張零得罪不起啊!
“沈大人從京城趕來,實在辛苦了,這些天斷斷續續下雪,路上不好走吧。等會在下擺宴給沈大人接風洗塵,請大人務必賞光。”
張零這樣的態度,讓杜安國的心十分沉重,看來,兩萬兩要飛走了!
沈越卻道:“不必破費,何況,去不去,我聽我夫人的。”
方才那個牙尖嘴利的婦人?沈越你這麼懼內,你好意思說嗎?
張零頭都大了,他不願意和她打交道啊。可是,他不敢不討好,萬一杜瑤在華陽長公主跟前說了他的壞話,他這縣公的爵位,很有可能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