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啟文一夜沒睡好,眼裡都是青影,等到天欲要大亮的時候,消息才傳回來,許縣令被生擒了,那五百郡兵被丹泉軍以鎮壓暴動的名義全部抓走了。
郭啟文這時候是吃了個大啞巴虧啊。
那些人都是裝作土匪前去清義縣的,他總不能跳出來說那些是天水郡的郡兵,讓丹泉軍放人,這豈不是不打自招嗎?
因著許縣令和他的表親關係,若是朝廷真的問責下來,他就把罪名都推到許縣令身上,隻說許縣令勾結他身邊的人,偷偷調兵,他頂多就是個失察之罪。
他現在最擔心的,就是許縣令把那青樓,平襄縣溫鄉閣的秘密告訴了沈越。出了這樣的事情,他本該立刻前往清義縣,從官方立場上聯係沈越,好見見許縣令,一探究竟。
可是,因為丹泉軍的出現,他不敢去了。
誰知道,去了之後,還能不能全須全尾回來呢?
他一向小心,許縣令到處威脅他的事情,也不一定有證據。沒有證據,那沈越也不能把他如何,畢竟他在涼州為官多年,這裡荒涼偏僻,他也算是為朝廷受苦了。
所以,如今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變應萬變。
他要趁著沈越沒來平襄縣的時候,把所有事情都抹平了。
“派幾個機靈的人,盯著清義縣的動靜,一有消息,立刻回稟。”
“是。”
郭啟文這邊動作起來了,可是他不知道,沈越在當天就帶著人悄悄潛入了平襄縣。
八百裡加急的奏折送入京城,皇上看到了沈越的奏折,勃然大怒:“混賬東西,真是膽大包天,居然這樣糊弄朕!若不是阿越去一趟,朕竟然不知道,太平盛世下還有這樣吃人的買賣!”
禦書房的人忙勸著皇上息怒,皇上發了好大一通脾氣,這才緩緩平息怒火。
仔細看完了沈越的奏折,他心中寬慰,阿越這孩子果真不錯,若不是他特意繞了遠路,隻怕清義縣這樁事還查不出來呢。
“來人,挑一些上好的藥材還有布料給姑母送過去,還有越國公夫人也送一些。”
沉吟片刻,皇上想到了沈越已經成親了,就道:“阿越的夫人也送一些。”
貼身伺候的太監笑著說:“皇上,沈大人這次去涼州,是帶著沈三夫人一起去的,她如今不在京城。”
“哦,竟然是這樣?少年夫妻,如今還是情熱的時候,果然離不開啊。”
話雖如此,但是皇上卻沒有怪罪沈越的意思。上次揚州之行,他已經從沈越的稟報之中,察覺出那羅氏不是尋常女子,指不定阿越帶著她也是另有打算的。
若是羅氏女拖後腿,阿越又怎會剛到涼州就立下大功呢?
不過,想到了鎮國將軍夫人,皇上不免覺得,羅家女子識大體,有膽識,很是不錯。從羅家女,他又想到淑妃,淑妃也不錯。
當天,皇上就擺駕淑妃宮中。淑妃聽到皇上言辭中對沈越的讚許,又提起了沈越的夫人,心裡自然就知道,這一次的聖恩居然是因為羅景寧。
淑妃明白了,柳貴妃當然也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