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太守不必過於自責,皇上常說郭太守出任天水郡太守不易,多年來勞苦功高,皇上定然會體恤郭太守。”
“許縣令之事,乃是他一人所為。皇上聖明,郭太守最多落下一個失察之罪,想來也不過是罰一下俸祿而已。”
郭啟文眉眼飛揚,像是真的相信沈越在安他的心,大笑著舉起杯子,對沈越道:“沈大人說得是,失察之罪本官當然得認,至於其他的,本官也談不上了。”
“多謝沈大人高抬貴手。”
女眷席麵上,話倒是不多。
羅景寧今天來就沒打算和這些人應付。郭啟文的正妻和女兒作陪,郭夫人和郭啟文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嘴巴說得天花亂墜,若不是羅景寧心思清明,隻怕都要被她蠱惑了去。
“夫人來到這裡,可要注意護膚,雖說女子以德為先,但是這容貌可也是頭等大事。西北風沙大,夫人還需天天抹一抹香膏,不然皮膚容易變得粗糙,那就不妙了。”
羅景寧隨口道:“這是自然,隻是我並不是日日在西北,最多兩三個月就回京了,影響不大。我看夫人皮膚不錯,一定是用來上好的脂粉,不若郭夫人推薦一二,讓我也用好東西可用。”
女人坐在一起,談胭脂水粉,就能聊上許久。
羅景寧雖然留心聽屏風那處的談話,但是這個花廳較大,羅景寧聽得並不真切。
飯已吃完,茶過三巡,這場宴席就要散了。
誰知這時,外頭忽然傳來一陣踏踏的腳步聲,聽起來形勢危急,讓人心驚膽戰。
郭啟文蹙眉道:“怎麼回事?”
外頭跌跌撞撞跑進來一個管事,大聲喊:“太守大人,不好了,外頭來了好多的官兵,不知道要乾什麼!”
官兵?
白天並不曾聽到有官兵進城,如今早就關閉城門了,哪裡來的官兵?
郭啟文心中閃過不妙的預感,想起清義縣傳回來的信息,說這一次沈越能夠反敗為勝,隻因得了丹泉軍的幫助。
可是,丹泉軍不該在此處啊!
他想要去看沈越的表情,這才發現,沈越早就離開了他身邊,拉著羅景寧站在了一旁,眼神清冷,毫不意外。
郭啟文怒罵:“豎子!是你,你到底乾了什麼事?”
沈越挑眉,不鹹不淡地說:“是我,我乾了好多事,不知道你問的哪一件?”
郭啟文不死心:“沈越,你要知道,私自調兵是重罪。平襄縣附近並無駐軍,他們不該出現在這裡,這件事情若是傳到了皇上耳中,我看你也吃不了兜著走!”
沈越並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悠哉地說:“郭大人多慮了,沈某不像你這般膽大妄為,沈某若是調兵,那當然是經過皇上同意的事情。”
郭啟文臉色大變:“皇上同意?”
什麼意思,皇上怎麼會突然同意,沈越調兵來圍他的太守府。
莫非……
“沈越,許縣令到底和你說了什麼?沒有證據,你怎敢隨意動我?”
他還在拚命和沈越博弈,可是沈越卻直接亮出了明牌。
“他說了很多,我也找了很多證據,說起來,這些證據,還是這幾天郭大人的手下帶著我去找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