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了郭啟文,沈越並不急著審他。
他翻開了莫去帶回來的東西,有幾封信,是和朝中要員的來往信件。這幾個人,官居要職,在暗賬中均有體現,加上這些信件,可謂是板上釘釘的鐵證了。
隻有一人,是暗賬上從來未曾出現過的名字,肅王趙珣。
信中,並沒有特彆敏感的問題,但是卻提到了一個地方,溫鄉閣。
肅王、郭啟文、溫鄉閣,這又是怎麼樣的一條線呢?
他把信留下了,並不打算報到皇上那裡。什麼都沒查到,就貿然報給皇上,若是走漏消息,隻怕要打草驚蛇了。
郭啟文的嘴巴很嚴,沈越並未問出多少東西。
主要是他年歲不小,官職也不小,沈越若是貿然用了重刑,說不定要授人以柄彈劾他了。除了和肅王之間有說不清楚的來曆以外,彆的事情沈越都掌握了證據。
郭啟文即便是不說,他頭上這頂烏紗帽也保不住了。
一切還是交給皇上定奪吧,也看看京城那些和郭啟文來往的官員,又是個什麼嘴臉。
次日一早,沈越就讓丹泉軍兵分兩路,分彆押解郭啟文進京了。不快不行,暗賬上牽扯到六部不少官員,若是走漏了消息,這押送郭啟文的路上說不得會出什麼岔子。
至於其他的事情,就丟給皇上去煩惱吧。
郭啟文被秘密押解回京,到了京城的時候,朝廷都轟動了。
這沈越太狠了吧,才剛到涼州,短短十天時間就把涼州太守和清義縣縣令都送到了大牢裡,這種人,果然手段狠辣,惹不得啊!
皇上看到關於郭啟文的罪狀條陳,簡直氣炸了。
這個老匹夫,居然搜管了上百萬兩家產,涼州那麼窮的地方,他這是把涼州都掏空了吧。
還有那些暗賬,皇上心中冷哼,好得很,一個個糊弄朕,表麵個個忠於皇上,獨善其身,從不拉幫結派,私底下卻朋黨勾結,胡作非為,掠奪錢財。
這就是他的好臣子!
若不是派了沈越去,涼州這些事指不定要瞞多久。涼州可還是西北邊境重地,若是百姓苦不堪言發生了暴亂,那敵國豈不是會趁機發兵?
皇上越想越氣,隻覺得這些人禍國殃民,全都該抄家流放。
貼身太監看到皇上氣得鐵青的臉色,不敢說彆的,隻是笑著誇了兩句:“皇上慧眼識珠,任人唯賢,派了沈大人去涼州,果然立下了大功,這都是皇上識人賢明的功勞。”
皇上聽到這話,臉色稍霽。
有那無用的,可是朝中不乏沈越這樣的能臣,這也是這些年朝廷日益強盛的緣故。
當然,歸根結底,就是他的功勞了。
“你說得不錯,阿越是個能乾的,也足夠忠心,朕是該好好賞他了。”
說著,就又讓人給越國公府送了不少賞賜。
同樣是代天子巡檢,看看沈越,再看看彆人,差彆也太大了吧。這沈越仗著皇親國戚的身份,自然無所顧忌,誰都敢查。
可是那些背景弱一點的,就不敢如此了。
須知當得了太守的人,一般都是豪門大族出身,勢力盤根錯節,他們這些特使,又怎麼比得上呢?若真要查,說不得命都留在了地方,哪裡有福氣回來領受功勞。
故而,酸歸酸,也不敢有人效仿沈越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