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依舊淡定,他站起來,十分有禮地說:“王爺輕便,如今謝明磊羈押在牢裡,王爺是他的嶽父,自然可以探視。”
肅王深深看了他一眼,就出去了。
沈越看著肅王離去的背影,又想到莫來捎來的消息,心中深沉。等涼州事了,這次回京,隻怕他也隻能入局了。
不然,他很難全身而退。
肅王見到了謝明磊,並沒有多說什麼,現在這個環境,他們都明白,必定有人監視,言多必失。他看到謝明磊,隻是一臉失望地說:“你來酒泉郡這幾年,是白來了。”
謝明磊黯然,是啊,他在這裡經營了這麼久,一朝就被沈越全盤抹殺了,的確是他無能。事情發生至今,他不得不承認,是他自大,才一敗塗地。
往日意氣風發的臉上,如今都是灰敗,他沒有辯解,也不去想他的下場,他隻是扯著唇笑著說:“小婿讓嶽父大人失望了,好在有嶽父在,家中妻兒應當無虞。”
肅王冷哼一聲:“你放心,本王還沒死,不至於護不住你的命。”
謝明磊眼睛亮了一下,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隻要他這條命還在,他就能和沈越鬥到底。
夜裡,羅景寧憂心忡忡地說:“阿越,此番涼州之行,你隻怕是把肅王得罪得一乾二淨了,還有趙铖那邊,咱們也是掛了號的,日後行事要格外小心。”
誰能想到,一下子,他們就成了兩位王爺的眼中釘了。
沈越看她發愁的眉眼,笑道:“他們若是有本事,隻管放馬過來,我們沈家也不是吃素的。”
其實,他在朝中,還真的不會有什麼大問題。畢竟在皇上眼皮子底下,他們再怎麼樣,也不會大動乾戈。
他擔心的,是沈岩。
越國公府和鎮國將軍府雖然早就分家了,但是一筆寫不出兩個沈字,何況他和沈岩關係親近,他怕京城的奪嫡之分,會牽扯上邊關。
要知道,玉門關已經平靜了將近十年了,西戎狼子野心,一直蠢蠢欲動,他和沈岩的書信來往中,也能看出端倪。
他們二人都猜測,戰事可能會在這一兩年爆發。若是發生了戰事,京城有人惡意陷害,不說彆的,糧草和軍餉這兩樣,就足夠讓玉門關陷入混亂。
想到這些,他眸色漸漸深,等酒泉郡的事情了結,他要去一趟玉門關,和大哥詳細麵談,才能放心回京。
本來沈越一直盯著肅王,就是怕他鬨事,沒想到肅王這次毫無動靜,看望了謝明磊之後,就啟程回京了,這倒是出乎沈越的意料。
至於太守府外圍著的人,羅景寧直接讓天仙樓的人現身說法,解除了百姓的疑惑,謝明磊治下拐賣人口、買賣人口的事情,如同家常便飯,凡是有腦子的人都知道,這個謝太守一定有問題。
羅景寧還特意讓人出了一張告示,把謝明磊能夠公開的罪證都一一列出來。沈越原本覺得沒必要,這些事情,他隻需要向皇上交代就行,對下,他沒有必要說那麼多。
還是羅景寧勸他,很多事情,一定要做的亮堂,日後才不會留下把柄。
最後,沈越也同意了她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