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隻是靜靜喝著茶,等著李氏和宣平侯夫人說完那些話。
就在這時,莫去走了進來,在沈越身邊耳語幾句,羅景寧隻是大概聽到了“酒杯”“藥”之類的詞語,其餘的沒有聽清。
她不禁腹誹,這莫去是平時吃得少嗎?怎麼話說得那樣小聲。
不過,她也學著沈越,靜靜喝茶,一直等屋裡都沒有人說話了,她才放下茶盞,準備看好戲。
李氏說得口乾舌燥了,現在隻等沈越表態,但是,沈越在她們說完之後,久久都沒有開口,隻是垂著眼眸坐在椅子上,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李氏忍不住催促一聲:“阿越。”
沈越終於抬眸看向了李氏,他笑得有些涼薄,看起來不似平時那般清朗正氣,反而有種邪魅的感覺,讓羅景寧差點就移不開眼了。
果然,人人都喜歡“壞男人”。
李氏看到他的笑,不知道為何會有點心驚膽戰。
“娘,我已經查到了,今晚是李為政給我下藥,那藥是在西城街一家藥鋪買的,我方才中了藥之後,請回春堂的方大夫幫我解藥,他的脈案寫得十分清楚。”
李為政聽完,心都差點蹦出來了。
什麼,這才多久時間,沈越就查到了他在哪裡買藥了?他到底是怎麼做到了,李為政可不敢認這個罪名,他忙解釋著:“表弟,你一定是誤會了,我為何要給你下藥?”
宣平侯夫人也在喊冤,說沈越汙蔑她兒子,讓李氏幫他們做主。
李氏怒道:“阿越,你怎麼能這麼冤枉你表哥呢?這樣太傷感情了,你趕緊給政兒道個歉,以後可不許再這樣了。”
沈越等他們都嚎夠了,才條理清晰地說:“我如今是皇上寵信的臣子,你們說,我若是把我中毒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訴皇上,李為政這輩子,還能否撈得到一官半職呢?”
這是妥妥的威脅啊!
李為政這麼多年,一直就沒有熄心,他也想風光入朝,大展拳腳,不仰人鼻息過日子。所以,若是沈越真的把這件事情告訴了皇上,以後李為政想要入朝,就難如登天了。
他忙喊:“表弟言重了,那根本就不是毒藥,隻是……”
沈越卻淡淡道:“藥鋪的掌櫃說是毒藥,方大夫也說是毒藥,表哥,毒殺朝廷官員的罪名,隻怕不輕。”
李為政臉上的血色一下子都不見了,他的臉蒼白得如同冬日裡的雪,沒有半點雜質。
他搖搖欲墜,看著沈越求情:“阿越,我們可是親親的表兄弟,你不能這樣害我。我們都知道,那不過是助興的藥,根本就不是毒藥。”
“是啊,阿越,你表哥都是為了你好,才會這樣做的,你可不能這般絕情啊!”
宣平侯夫人慌了,她就是再不懂事,也知道沈越嘴裡的那些罪名,一定不能認,不然李為政這輩子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