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心的,你沒事吧?”
顧寶芝歪著腦袋,耳朵裡嗡嗡作響,她也不敢相信,沈暉居然敢打她!
從小到大的,她從來沒有挨過打。
第一個打她的人,居然會是沈暉!
她頓時就瘋了,兩隻手拚命往沈暉的身上招呼,沈暉的臉和脖子一下就被撓出了幾道血痕,他一邊躲閃一邊喊:“顧寶芝,你給我停下來。”
顧寶芝卻沒有理智了,她怒吼:“你憑什麼打我!你憑什麼打我!”
說著說著,看到手邊的一個細頸瓷瓶,她拿起來就往沈暉臉上砸,沈暉毫無防備,就被瓷瓶砸到了額頭,然後瓷瓶啪哩啪啦碎了一地,沈暉的額角也流了一縷血絲。
終於,隨著瓷瓶落地的聲音,兩個人都安靜了。
他們彼此對望,發現對方形容狼狽,遍體鱗傷,於是相顧無言站了好一會。
沈暉疲倦地說:“我打了你,你也砸了我,就算了吧。”
然後,他拉開房門,大步離去了。顧寶芝看著那熟悉的背影,漸行漸遠,無力抬起手,然後又落下了。
她很想喊住他,她想要他抱抱她。
她恨他打了她,可是她不是故意砸他的。
她最愛的人,終究還是他啊。
但是,如今這份愛,可能漸漸在消失了,因為,她終究還是不想,現在見到他了。
沈暉和顧寶芝吵架的事情,其實很多人都知道了。因為沈暉額角受了傷,許多人都看到了。隻是,華陽長公主不想管,越國公不知道該怎麼管,李氏想管又管不了,這件事就不了了之。
另一邊,沈越在白馬寺,查到了不少東西。
他急匆匆回到府裡,就和羅景寧關起門來,說了查探的結果。
“那五個人的身上,找不到任何線索,不過這五個人,一般人家養不起。給白馬寺送菜的農戶,我們也調查了一番,那個挑豆子的人,已經不見了。”
“至於最初那個挑豆腐的人,他說的是,不知道怎麼就腿一軟,就摔倒了。”
沈越看過,那個人的小腿有個明顯的淤青,應該是有人用內勁,襲擊了他的小腿,才導致他摔倒的。
這些事情,一定是早早就算計好了的。若是短時間內,一定做不到這麼周密。
羅景寧想到,華陽長公主之所以定這日給杜瑤相看,都是因為顧寶芝提出來,讓她去白馬寺燒香求子。
“顧寶芝難道和人裡應外合?”
顧寶芝就那麼恨她?
坦白說,她雖然不喜歡顧寶芝,但她覺得,她們之間沒到那種恨之欲死的地步吧。
沈越道:“她有嫌疑,但柳家、肅王、趙铖也有嫌疑。我查了才知道,柳明珠前一陣就去了白馬寺靜修祈福,她對於白馬寺什麼時候采購物資,一定十分了解。”
柳家?
無緣無故,怎麼就突然提起柳家了?
羅景寧疑惑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