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未不懂做菜,但他懂道理,聞言後陷入了思索。
“我去廚房,試著調一鍋鹵湯出來,你去書房找找你的爹留下的手劄,我們分工協作。”
“你注意著身體,切莫勞累。”
容瑾笑了,“你也是。”
走到掛著秋千的梧桐樹的那兒時二人分頭行動,容瑾帶著冬子去了廚房,不是劉媽媽管著的小廚房,而是黎家的大廚房,這裡佐料菜蔬更加齊全,還挖有一個小地窖裡麵存著冬天時候碼放進去的冰。
很顯然廚房裡早就得到了指示,不僅是下人在,管家黎叔也在。
今天注定是黎家的不眠夜了。
黎未在得味樓下了封口令,老湯毀掉的事情能晚一點傳出去就晚一點。
人多口雜的,不可能完全做到銅牆鐵壁那樣一絲消息都傳不出去。
內鬼是誰?
誰在針對得味樓、針對黎家?
容瑾搖搖頭,把紛亂的思緒抹平,自己來的時日尚短,所有嫌疑人、證據擺在麵前他也捉摸不透的,還不如琢磨琢磨鹵湯,破解下黎爹留下來的謎團。
他的手指無意識地磨搓著鬥篷的邊緣,鬥篷上有淡淡的幽香,說不上來具體是什麼香味,若有若無地縈繞在鼻尖,淡雅的、乾淨的又一點柔軟的香氣,腦海中不知怎的就浮現出了黎未的臉。
還未見到他舒心爽朗的笑過,黎家的事情太多,他的笑容背後藏著緊繃。
不應該是這樣的。
容瑾解下了鬥篷交給冬子讓他收好,自己挽起衣袖開始分解鹵湯。
老湯已經帶了回來,那條臭鹹魚撈出來了也放在不遠處。
湯鍋坐在爐子上,隻等他一聲令下,守著灶膛口的小廝就可以燒火。
容瑾舀了一點湯到小碟子裡,他先是聞味,不得不說,臭鹹魚的味道是霸道蠻橫的,被這味道掩蓋,普通人再難聞到其它。
但容瑾不普通,而且他發現現在的身體是有點牛逼在身上的,無論是嗅覺還是味覺,都比現代的自己還要靈敏。
現代的時候,他那條舌頭已經被好友戲謔為皇帝舌,嘗啥都能夠輕易分辨出來。
那現在這舌頭,絕對是皇帝plus。
不過……
容瑾摸了摸頭,一定要牢記身處的環境不同了,一些話可千萬不能說,謹記禍從口出。
按個大帽子在腦袋上,連夜扛條船出海都來不及。
“八角、桂皮、香葉、胡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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