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長的隻有手指頭上有一點點薄繭的屬於讀書人的手隨性地撚著草果、桂皮、胡椒等等,他沒有去弄個小稱量重,仿佛隨意地抓一把,不管是多是少就扔進了紗布中。
把紗布紮緊後扔進了湯裡。
“醬給我。”
一直守在旁邊的黎未把一壺醬送到了容瑾的手邊。
東洲地處南方,甚少做豆醬、不吃蘸醬菜,但會拿麥醬做醬瓜,那種小個頭的小瓜剖開後填入豆子、花生等等用細棉繩紮緊了埋進麥醬裡,經過時間的發酵,拿出來吃就有獨特的味道,是送粥送菜的好料。
當然,精加工一下,也可以炒個毛豆、黃豆、肉末之類的,便是一道菜了。
黎家的廚房裡就有,醬瓜不是今天的主角,醬才是。
容瑾手上拿的這壇表麵泛著油光的醬又叫做秋醬,豆粕和小麥經過風霜雨露終於在秋日裡迎來了收獲,吃起來鹹、香、鮮,回口是微甜。
加入了鹵湯裡,鹵湯的顏色瞬間就變了。
“留個人守著這口鍋,用文火慢煮,把骨頭的髓油煮進湯裡。”
容瑾打了個哈欠,這身體單薄,稍微熬熬夜,腦袋就有些昏沉了。
他腳下踉蹌,手下意識去扶灶台,卻發現自己的胳臂被扶住了,他側頭就看到了黎未關切的目光,他笑了笑,“白天就能夠嘗嘗,味道對不對。”
“你應該休息了。”
黎未見容瑾麵露疲憊,眼皮子耷拉著隻是勉強睜著,顯得很脆弱,他的心沒來由地狠狠疼了一下。
不願意容瑾再勞神勞力,他強製性地拽著容瑾去休息。
明明這麼高的一個人,拽起來那麼輕鬆,黎未心裡麵不是滋味,他垂眸說:“你絕食一次就可以了,以後不允許再這麼做。”
“嗯。”
容瑾任由黎未拽著自己,閉著眼睛,似個遊魂一樣。
大廚房旁的廂房裡備有床、被,容瑾就被安置在裡頭,黎未讓冬子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