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我也不打算賣涼菜。”
周元亮看著他兩,“那你們準備賣什麼?”
“不知道,少爺說了準備兩天,兩天後告知他,我在想。”涼菜師傅說,他長得敦厚,一雙大手摸著稀薄的頭發又帶下來兩根,“小紅和小黃離我而去了。”
周元亮,“……節哀,你給頭發取名字的習慣真不好。”
涼菜師傅無所謂地聳肩,“是郎君說的,又不是我的習慣,他說我的每一根頭發都彌足珍貴,需要好好愛護。”
上午的時候他抓下了三四根頭發,容瑾說大一大二大三離家出走嘍。
涼菜師傅頓時感覺心被忽悠悠敲了一下,尋到了知音,就衝這點他是絕對不會離開得味樓的。
“可惜了,臭豆腐就賣一天的。”周元亮哀歎。
“不可惜,以後可以複刻的,好這一口的客人還會吃到。”
容瑾從門外走了進來,他換上了從錦繡裁縫鋪買來的成衣,衣服拿來的時候有點短和寬鬆,裁縫當下就拆了縫線進行了調整,改合身了之後容瑾就穿上了新衣裳,是一件黛綠的窄袖圓領袍,配了一根革帶,革帶上的腰扣是泥金色的。
黑色的襆頭包頭後,他身上就再無任何配飾,整體看起來卻格外顯得不俗,一是料子好,二就是人好了。
原主偏愛風雅的寬袍大袖,風蕩起衣袖,飄渺如仙。
但身板太過瘦弱,那樣打扮不像是人穿衣服,反而是衣服架在人的身上。
現在換了一身利落的打扮,後廚裡的幾人看過來,覺得眼前一亮。
容瑾問,“我讓殺的雞收拾出來了嗎?雞架子燉湯了嗎?”
周元亮說,“做了。”
說完後嘬了嘬牙花子,他怎麼就那麼聽話,一個初來乍到的門外漢而已,怎麼就有種在灶台間浸淫十多年的泰然自若?
他弄不懂啊,總不能是因為多看書,書裡啥都有吧。
聽都準備好了,容瑾點頭,“放哪裡了?”
“都在那。”
周元亮指了個方向。
按照容瑾要求的,殺了兩隻雞,取雞架子熬湯,剩下的雞肉、雞皮分開,雞油也擱湯裡麵煮了,小火煨著的雞湯湯麵上浮著一層油汪汪的黃色油花,非常漂亮。
容瑾洗了手,把雞皮、雞肉切成小塊之後用竹簽子串上。
又拿了備在一邊的蔬菜、豆腐節、豆泡等等串上,直弄了一簸籮才停手。
做完了才發現廚房裡非常安靜,扭頭一看周元亮幾人都站在自己身後看他做事。
終於注意到我們了,周元亮忙問,“你這是做什麼?”
“雞汁燙菜,正好了,周元亮你幫忙把這些蔬菜先用清水燙煮一邊。”
去掉蔬菜中的澀味,燙熟蔬菜,水裡麵要放一撮鹽、放點油,綠葉子菜才不會發黃。
等這些燙熟了再放到雞湯裡煮,雞湯的味道才能夠更容易吃進去,如果出去擺攤賣這個,就不會耗費更多薪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