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眸瞬間變換,在眨眼之間開啟了萬花筒寫輪眼。
“弟子的洞天福地,因為沒有趁手之物可以寄托,索性便以這雙眸子,作為溝通洞天福地的媒介,師傅、田師、張師伯,還請不要反抗,我這邊帶你們三位,入洞天福地一行。”
在羅浮話音落下的瞬間。
四個透明的空間漩渦浮現。
轉眼之間,將張之維、田晉中和陸瑾、羅浮分彆吞沒。
從進出神威空間的過程,就能夠看出來,羅浮的神威空間,的的確確是和忍界宇智波羅浮的神威空間法,發生了根本性的蛻變。
最起碼,宇智波帶土的神威,每次開啟,也隻不過是一個空間漩渦罷了,而羅浮,卻是能夠同時開啟複數的漩渦通道來。
此刻同時將自己和張之維、田晉中,陸瑾送入神威空間,加起來是四個。
而剛剛,他可是同時將七個分身,同一時間裡,送入了神威空間!這就代表著,七個都未必是他洞天的極限。
僅從這一點上,就足以讓人感受到,羅浮的神威空間,因為在異人世界的原因,受到了此方世界的影響,儼然真正開始朝著洞天福地的方向蛻變。
眼前空間扭曲的景象一閃而逝。
下一刻,張之維等人,愕然的發現,他們赫然已經出現在了一片山巒起伏,宛如就天地初開,地、火、水、風流轉不休的景象之中。
“這……這就是初開的洞天福地嗎?”張之維好奇的打量了一番四周之後,神色突然一邊,迫不及待的道:“快!羅浮,速速送我離開。”
雖然不知道張之維察覺到了什麼,才會變得這般急切,但羅浮卻還是從善如流的將張之維送出了神威空間。
不僅如此,羅浮自己也跟著離開了。
畢竟,剛剛張之維的反應,著實讓人有些放心不下啊。
在離開了神威空間的瞬間,重返龍虎山的刹那。
羅浮下意識的抬起頭來。
天空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烏雲密布,電閃雷鳴。
一副末日般的景象。
耀眼的雷電,撕裂黑暗,仿佛要將整個龍虎山,都一並摧毀殆儘似得。
隻是,當從神威空間出來的張之維,肆意的散發出了自身的金光,並且以天心五雷正法,溝通天地雷霆的那一刻。
冥冥中,宛如天怒一樣的景象,也開始逐漸散去。
羅浮有種感覺,剛剛的這一切,定然和張之維脫不了關係,甚至……甚至造成這一切的源頭,就是張之維身上的天師度。
即使是以羅浮現在的修為,他也依舊不敢妄加揣度天師度的秘密。
畢竟這東西傳承了將近兩千年時間,從初代天師張道陵開始,代代相傳,近兩千年下來,恐怕除了曆代天師本身外,沒有誰猜得到,裡麵到底藏著什麼樣的秘密。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天師度足以讓張之維這個曾經的大嘴巴,徹底變得守口如瓶。
“師伯,剛剛這是……”羅浮好奇的開口問道。
張之維神色複雜的看了羅浮一眼。欲言又止,幾次三番之後才說道:“大道三千。你不錯,得道不易,守道更難,回頭無岸,執迷未必不悟。”
這番讓人乍一聽,有些莫名其妙的話,卻是讓羅浮瞬間洞悉了張之維的意思。
恐怕,因為天師度的原因,張之維沒有辦法告訴自己更多的消息,但通過這番話,不難判斷,自己現在的路,是對的。
否則,張之維也不會做出這種近乎於直接的提醒了。
“多謝師伯。”羅浮神色一肅,朝著張之維前身行了一禮。
擺了擺手,張之維語氣蕭索的道:“去吧,去看看老陸和老田。老夫要下去解決一下麻煩了。”
話音落下的刹那,張之維的身形,飄然遠去。
羅浮望著張之維的背影徹底消失之後,這才在一陣空間漩渦之中,重新來到了神威空間之中。
一進入身為空間,他就聽到了陸瑾和田晉中爭論的聲音。
“羅浮是我的弟子。他承的是三一門的法脈,這個洞天,當然應該叫做三一洞天才對。”
“老陸,你這就有點不講理了,羅浮是在我龍虎山上得道的,這洞天當然應該叫龍虎山洞天,不然的話,叫天師洞天也行。”田晉中振振有詞。
“我呸。”陸瑾怒道:“什麼叫做在你們龍虎山得道的?作為我三一門弟子,難道沒了你們龍虎山,這孩子就不能得道了嗎?知道什麼叫做天生仙人嗎?你們龍虎山是沾了他的光。還真是好大的臉,龍虎山洞天?天師洞天?我呸!”
大概是被嘲諷的有點戳肺管子了,田晉中臉色一變。
“老陸,你這是蠻不講理了啊。”
“什麼叫我不講理?我告訴你,現在不講理的是你,是你們龍虎山,反正這個洞天,就算是不能叫三一洞天,也絕對不能跟你們龍虎山扯上關係。”陸瑾不爽的道:“這洞天是我弟子的,既然這樣,那乾脆叫羅浮洞天好了。”
“他也是我的弟子啊。”田晉中寸步不讓。
不過,陸瑾的話,卻是讓田晉中眼神一亮,說道:“三一門已經是過去了,而龍虎山也不合適,這個洞天,乾脆就叫羅浮洞天好了。”
羅浮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自己隻是離開了短短時間而已。
陸瑾和田晉中,竟然會因為洞天的名字,吵的差點動手。
不過對於兩位老人的心思,羅浮能夠理解,畢竟,原本來自於萬花筒寫輪眼瞳術,神威的空間,在異人世界,被特殊的天道法則本土化後,的的確確用神威空間已經不太合適了。
畢竟這個空間,儼然是真正朝著一方世界衍化,哪怕現在充其量也隻是一個個小空間而已。
可未來的上限卻很高,眼下就已經超越了神威空間,未來甚至超越始球空間都是必然的。
當然要有一個契合的名字才對。
相比起陸瑾執著的三一門,田晉中在意的龍虎山來。
羅浮也覺得,陸瑾提出以自己的名字來為這個空間命名的方法,很符合羅浮的心思。
畢竟,他是以張為姓,羅浮為名,某種程度上,羅浮之名,用來在這個洞天世界,恰如其分。
不過在看到陸瑾和田晉中達成了一致時,羅浮卻忍不住提醒道:“師傅,田師,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羅浮洞天本身就是十大洞天之一,也是七十二福地的第三十四福地吧?”
“胡說八道。”
陸瑾都還沒有開口的,田晉中就先忍不住反駁了。
“所謂的羅浮洞天,第三十四福地,不過是之前有人臉上貼金,強行湊數罷了,事實上,道家所傳,所謂的洞天福地,都不過是徒有虛名而已。”天津總說著說著,語氣變得有些蕭索起來。道:“或許以前真的存在過自成世界的洞天福地,但那些現在看來,卻都已經是傳說了,你這個羅浮洞天,才是真正名副其實。”
“什麼第七洞天?你這個洞天是第一洞天才對。”陸瑾緊接著補充道。
不得不承認,羅浮如今的實力,著實讓陸瑾和田晉中有了一種此生不虛的感覺來。
要知道漫漫歲月各門各派不知道多少絕代天驕,苦苦求索著羽化飛升的機緣。
但時至今日,有據可查的飛升之人,寥寥無幾。
所謂的洞天福地,更是徒有虛名而已。
唯有現在羅浮展現出來的這個洞天,自成世界,地、火、水、風孕育,儼然一片初開的天地。
這樣的地方,卻是陸瑾和田晉中,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他們一生所求,不是徒勞無功的。
某種程度上,羅浮如今的成就,儼然代表著陸瑾和田晉中對於未來的希冀,這也是為什麼,兩個百歲老人,哪怕是為了洞天福地的命名權,都會爭的麵紅耳赤的原因。
在從善如流的接受了將神威空間,更名為羅浮洞天之後。又陪著陸瑾和田晉中,好好的在這個半徑擴大了將近一倍,從六公裡的邊長,達到了十公裡,高度也翻了一番,五百米的高度,翻倍到了千米的洞天世界遊覽了一番。
兩位老人,在遊覽的過程中,也是不斷的提醒著羅浮,洞天福地,如今已經有了地、火、水、風那麼自當孕育生命才對。
不過,羅浮往來洞天和大世界。完全可以將大世界的花鳥草木,走獸蟲魚,直接帶到洞天世界來。
歸根結底,不過是這羅浮洞天,著實有些荒涼,讓興致勃勃的陸瑾和田晉中,很快失去了興趣。
羅浮這邊,陪著陸瑾、田晉中二人,遊覽雖有山巒起伏,卻荒涼無比的羅浮洞天時。
龍虎山後山之上。
隨著羅浮之前收起了七尊化身,那些收到了七情七罪的影響,而心神大亂的也終於發現了自己此刻處境到底是何等的不堪,一時間,不知道多少人陷入了社死之中。
也幸虧中招的是在太多了,除了像是王也、諸葛青、張楚嵐等等寥寥無幾的存在,抵擋住了七情七罪的入侵外,其他人,幾乎無一幸免。
一個人社死,那是真的社死,但所有人都社死,那就無所謂了。
張之維回到後山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副眾人正在收拾殘局的景象。
通過這些異人的議論聲,張之維的神色很快變得古怪了起來。
因為這些慘遭七情七罪影響的異人,幾乎沒有誰將罪過扣到羅浮頭上的,所有人默契的將這一切,都歸咎於了全性四張狂。
甚至還有人言之鑿鑿的,全性肯定是研究出了某種能夠讓四張狂的能力,放大無數倍的手段來。
也唯有如此,才會造成這般不堪入目的慘劇。
知道真相的張之維,當然不會去給全性解釋什麼。
默默地在經過了那些生不如的異人身邊後,張之維很快遇到了同樣中招的弟子張靈玉。
是的。
作為張之維的關門弟子,張靈玉竟然也中招了。
不僅如此,甚至在清醒過來之後,因為其他異人,默契的將這次慘劇歸咎於了四張狂。張靈玉甚至還徒勞無功的妄圖想給四張狂洗脫罪名。
結果卻是不言而喻。這次社死的人實在太多了。
法不責眾,哪怕張靈玉是張之維的關門弟子,這個時候,諸多異人也依舊毫不掩飾的表達出了自己的憤怒來。
實在是,張靈玉為四張狂辯解的做法,著實是有些中招之人的底線了。
“靈玉。”張之維見狀,很清楚的猜到,若是自己不儘快把張靈玉帶走,恐怕接下來,要麼是張靈玉吃大虧。要麼是整個龍虎山跟著吃掛落。
一聲呼喚,將張靈玉從眾矢之的中就解救出來。
張之維無奈的道:“你啊你,虧你修道多年,難道不知道,現在這些人,需要的是一個共同的敵人,這麼多人,吃了如此大的虧,總需要一個背黑鍋的啊。你去給四張狂解脫,難不成想讓我們天師府,背這個黑鍋嗎?”
張靈玉頓時心中一緊,連忙解釋道:“師傅,弟子絕無此意。”
“師傅。”麵向古板的榮山道長,快步朝著張之維的方向而來,遠遠的就說道:“這次事情鬨大了。”
等來到了張之維麵前後,榮山才緊接著說道:“公司那邊的人也來了,現在正等著我們給他們一個交代!!”
“公司的人?”張之維心中一緊。脫口而出道:“他們不會也吃了虧吧?”
榮山苦笑一聲,道:“師傅,不僅僅是吃虧那麼簡單。”
微微一頓,榮山小心的看了一眼四周後,這才壓低了聲音說道:“師傅,這次恐怕隻能勞煩您親自出馬來,今晚的哈斯請,太嚴重了,甚至……甚至公司高層那邊,之前都有過,要對我們龍虎山,來一發常規東風的意思。”
張之維的臉色一下子變了。沉默了刹那,他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了,公司的負責人在哪兒?我親自去見!!”
“就在山下。”榮山麵色嚴肅道:“師傅,羅浮師弟……我們天師府恐怕保不住,您……您還是田師叔,還是造作準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