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說衣著上最為華貴的人,那肯定非衛莊莫屬了。
不是誰都會在衣服上,綴著不知道多少黃金作為飾品。
“先生。”東君來到了羅浮的麵前後,欠身行禮,道:“她們倆就是陰陽家的黑白姐妹,曾經為木部長老少司命,如今奉東皇太一閣下之命,作為我的侍女!”
微微一頓,東君瞥了一眼持著青銅劍的少年,道:“這位乃是從秦國而來,特意前往拜訪先生之人,路遇黑白姐妹,這才會一塊出現。”
僅僅是見到黑白姐妹的第一眼,羅浮就從姐妹二人那暗淡無光的眼眸中,清楚的判斷出,姐妹二人的靈魂,怕是已經距離煙消雲散隻剩下一步之遙了。
這種情況,也就是她們現在出現在了羅浮的麵前,否則的話,換成任何一個人當麵,黑白姐妹也隻有死路一條了。
這還是要她們倆,逃出了少司命宿命的前提下,不然的話,恐怕會死的更早一點。
而這位所謂和黑白姐妹不期而遇的少年,赫然正如羅浮之前所猜測的那般,乃是衛莊的師兄,鬼穀子門下弟子,蓋聶了。
在看到蓋聶的瞬間,羅浮不禁好奇起來,難不成,黑白姐妹是在路上遇到了嬴政和蓋聶嗎?
事實上,羅浮猜的沒錯。
黑白姐妹在入了韓國地界,即將接近新鄭城的時候,剛好和白龍魚服的嬴政,蓋聶二人撞了個正著。
藏身在馬車之中,絲毫不露行藏,偏偏又有著極其強橫的武力值。
蓋聶怎麼可能會允許黑白姐妹靠近呢?最終雙方一場衝突之後,要不是黑白姐妹,在蓋聶的逼問之下,道出了身份,和前往新鄭,那是作為東君侍女,陪伴羅子先生左右。
恐怕黑白姐妹就會被蓋聶直接斬殺了。
畢竟,單獨一人保護著嬴政的安危,蓋聶是絕對不允許有任何意外發生的。
饒是如此,蓋聶也沒有輕易的相信了黑白姐妹的話,一路上,幾乎是無時無刻不在監視著姐妹二人,一直到進入韓國新鄭,來到了羅浮的居所為止。
“鬼穀縱橫門下,蓋聶,見過羅子先生。”蓋聶上前,躬身行禮,道:“先生,尚公子欲與先生一見。”
蓋聶開門見山。
對於蓋聶的請求,東君自是希望羅浮能夠答應。
畢竟東君在此之前,就是認識蓋聶的,而地點,赫然正式鹹陽城中的鹹陽宮。
要知道,未來大秦的左右護法國師是月神和星魂,而現在星魂還沒有出現呢,大秦的左右護法國師之中,一個是月神,一個正是東君。
東君作為護法國師,蓋聶作為秦王嬴政的劍術老師,二人自是認識彼此。
“先生尚公子身份非凡。”東君仿佛生怕羅浮拒絕一般,畢竟,在陪著羅浮周遊魏、趙、燕三國的時候,她不知道見過多少次,羅浮拒絕各國權貴的求見了。
但這次不一樣。
不說嬴政作為秦王的身份,光是他竟然異想天開的白龍魚服的出現在了韓國新鄭,就注定了東君絕對不可能視而不見了。
畢竟,千萬不要忘了,陰陽家之所以選擇投靠秦國,除了秦國本身的確是七國之中,最有可能統一天下的存在外,最關鍵的就是嬴政的身份了。
按照蓋聶未來的說法,嬴政是一個過去沒有,未來也不會再有的存在了。
這樣的人,若是之前,東君不知道嬴政的出現,也就罷了,可既然她知道了,那麼就必然會傾力相助。
“尚公子白龍魚服,我自不會讓尚公子冒險。”羅浮在蓋聶忐忑的等待之中,開口說道:“蓋聶先生,不知現在尚公子身在何處?”
蓋聶頓時猶豫了。
如果不是嬴政致意要求,蓋聶無論如何也不希望嬴政冒險,在新鄭和羅浮見麵的。
原本這次,嬴政的目的,是希望在新鄭見一見那位寫出了五蠹的韓非。
但在路上,遇到了黑白姐妹,尤其是從黑白姐妹口中得知,她們倆竟然是想要前往新鄭,拜見羅浮。
嬴政的主意就頓時改了。
雖然,韓非的五蠹,的的確確寫的很符合嬴政的心意,但相比起五蠹來,羅浮所描繪的三世說,尤其是之後,種種如何致太平的方略,更是讓嬴政心潮澎湃,甚至迫不及待的想要和羅浮親自交流一番。
歸根結底,身為秦王的嬴政,雖然已經開始逐漸成為一個合格的帝王,但與此同時,他也是一個血氣方剛的少年,以掃平六國,統一天下為目的嬴政,對於羅浮的學說,更是抱著一種憧憬的姿態。
如果說韓非在嬴政的心裡,是一個猶如知己好友一般的存在,那麼羅浮在嬴政心中,就猶如一盞指點未來的明燈了。
越是羅浮那致太平的遠大理想,就越是讓嬴政心潮澎湃,難以忘懷,甚至迫不及待。
而蓋聶,之所以不希望嬴政和羅浮在新鄭見麵。
倒不是說他抗拒羅浮和嬴政接觸,恰恰相反,在蓋聶的心裡,其實是巴不得嬴政能夠接受羅浮的理念。
畢竟羅浮的三世說,致太平的理想,完全戳中了天下有識之士內心的希冀。
要知道,致太平,羅浮可不是真正第一個提出來的人,諸子百家,幾乎無不以此為目標。
但唯有羅浮,是真正給出了致太平希望的存在。
他的學術,真正為天下人指明了一條前往太平盛世的大道來。
即使是鬼穀縱橫,雖然有著一怒諸侯懼,安居天下息的稱呼,但鬼穀縱橫的起源和目的,同樣也是消弭五百年兵災,天下太平。
但韓國這個地方太特殊了,一旦嬴政的身份泄露,後果不堪設想。
蓋聶有信心,帶著沒有泄露身份的嬴政走一趟新鄭,但卻沒有把握,在嬴政泄露身份之後,依舊可以保護著嬴政回到鹹陽。
而羅浮,在蓋聶的心裡,雖然對他的學說充滿了憧憬,但秦國可是被稱為虎狼暴秦的存在,誰知道,羅浮這個儒家第六子,對於秦國到底抱著一種什麼樣的態度?
未來秦國一統天下之後,鹹陽城中,的確有不少儒生的身影,甚至就連公子扶蘇的身邊,也聚集了數量眾多的大儒來。
但在眼下,對於秦國最為抗拒的就是兩大顯學的儒、墨了。
儒家和墨家,都視大秦為敵的情況下。
在蓋聶心裡,嬴政在韓國新鄭,白龍魚服的親自和羅浮見麵,風險著實是有些太大了。
隻是到了眼下,蓋聶也隻能寄希望於,羅浮不會敵視秦王了。
猶豫了好一會兒之後,蓋聶才將嬴政下榻的地點,告知了羅浮。
當知曉了嬴政的落腳點之後,羅浮不假思索的選擇了和蓋聶一塊,親自前往,去見一見,這位未來會被蓋聶視為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有的千古一帝!
羅浮離開自己的宅邸,可是絲毫沒有驚動任何人。
畢竟現在在新鄭不知道多少人在盯著羅浮。
一旦被人知曉羅浮離開宅邸,必然會引起新鄭不知道多少人的關注來,而這對於白龍魚服的嬴政來說,無疑風險巨大。
新鄭城中。
一處偏僻的院落之中。
清秀的臉龐上,戴著一副銀白色麵具的嬴政負手而立。
當耳畔傳來蓋聶的聲音時,嬴政激動之下,甚至顧不得儀態,忙不迭的轉過身來,看向了羅浮的方向。
在看到羅浮的瞬間,嬴政頓時眼神中滿是激動,大步的來到了羅浮的麵前,躬身行禮,道:“政,見過羅子先生,先生三世說橫空出世,天下人無不歡欣鼓舞,政得見先生,三生有幸矣。”
嬴政如此禮遇,卻是連羅浮都嚇了一跳。
“羅浮見過王上。”羅浮躬身朝著嬴政行了一禮。
在這個時代,行禮的細節上,可以表達出很多東西來。
而現在,激動中的嬴政,在看到了羅浮行禮的動作時,更是整個人都屏住了呼吸。
實在是,羅浮此刻儼然是以秦國臣子自居,行的是臣子見到國君的禮節。
這一點上,嬴政是不會看錯的,他更加不會相信,身為儒家第六子的羅浮,會在這種關乎於禮法的問題上出錯。
“先生……先生竟欲助我大秦嗎?”嬴政聲音都有些顫抖起來。
“正是。”羅浮肯定的說道:“王上,方今天下,唯有大秦,能一統六合,結束亂世!”
“能得先生之助,寡人……我……”激動之下,嬴政那麵具下的臉龐,都變得漲紅了起來。
此刻,當羅浮和嬴政見麵,拉開了未來星河大秦的序幕時。
羅浮的眼前猛地一花,下一刻,他赫然已經出現在了一處熟悉的景色之中。
腳下是宛如水波般蕩漾的地麵,而天空中,暗淡的滿天星鬥中,其中有十顆星星,已經亮了起來。
看到這般熟悉的景象,羅浮哪裡還不知道,自己赫然是進入了共享空間之中。
沒想到,自己明明是剛剛跟秦王嬴政見麵,甚至打算效法一下未來武侯呢,結果竟然在這個時候,進入了共享空間之中。
隻是還不等羅浮回過神來,他就感覺到,一雙手掌,瞬間一左一右的貼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不過片刻,羅浮就聽到了身邊熟悉的聲音來。
“好家夥,你竟然還真的混成了羅子啊。”超神羅浮一臉驚訝,但很快,他就一副鄙夷的神色說道:“你這也太不要臉了吧?什麼三世說,純粹就是大雜燴啊,現代的馬列唯物主義,陽明心學,程朱理學,你簡直亂抄一器。”
“也不差吧?”一襲書生儒衫的慶餘年羅浮,說道:“以三世說為核心,據亂世,升平世,太平世,馬列,心學和理學,糅雜在一起,理論上的確是邏輯自洽,雖然有不少毛病,但那也是在我們這些熟悉這些學說的人眼裡,換成他所處的那個時代,這樣的學說,對於諸子百家和七國來說,吸引力簡直無與倫比,儒家儒家讓他成為繼孔、顏、曾、孟、荀之後的第六子,合情合理,畢竟他的學說之中,儒家成分占據了很大一部分。”
對於來自於超神羅浮和慶餘年羅浮的打趣。
秦時羅浮壓根不曾理會,因為在超神羅浮和慶餘年羅浮接觸到自己的瞬間,他也看到了這兩位在這次共享之前,分彆在自己世界裡的經曆來。
超神羅浮也就罷了,畢竟他的世界,本身地球就即將陷入混亂之中了。
再加上,地球受到了德諾文明長達千年的影響,沒有覺醒記憶,繼續當一個泰迪似的富二代也無所謂。
可覺醒了記憶之後,自然不可能再傻乎乎的像是雄兵連的其他人一般,淪為德諾文明的傀儡和棋子。
畢竟從根子上來講,超神羅浮和德諾就沒有任何關係,甚至他連超級基因都沒有,自身的一切都來自於共享空間的諸天羅浮。
他自然要走出屬於自己的道路來,既然不會去乖乖的加入超神學院,也不可能加入任何一個造神文明,在上次共享之後,大家就已經有了這一點共識了。
超神羅浮的經曆,雖然有些地方,讓秦時羅浮頗為驚豔,但他更加好奇的,反而是慶餘年的羅浮。
畢竟慶餘年那可是相當奇葩的世界啊。
不但用核輻射當成是天地靈氣來修煉武道,甚至上限上,就連巴特雷重狙的攻擊都抵擋不了。
一旦得到了共享空間的能力,那麼在這樣的世界裡,慶餘年羅浮幾乎是全方位無敵的存在。
即使是相比起秦時世界,那可能隱藏著上古創世女神九天玄女,蚩尤這些恐怖存在的背景,慶餘年世界也要簡單的多。
而通過共享空間的記憶來判斷,這廝也的確在慶餘年的世界裡,肆意妄為了一把。
從共享空間歸來之後,這個家夥就直接選擇了從書院之中退學了。
畢竟以他現在的實力,在書院之中讀書,完全沒有什麼意義了,總不能一門心思的想著科考吧?
私自退出了學院的羅浮,不出所料的迎來了全家人的一致父母、奶奶輪番上陣,甚至就連出嫁了的姐姐,在知曉了這個消息之後,都專門和姐夫一塊,來到了澹州老家,寄希望於能夠讓弟弟重新回心轉意。
隻可惜,掌握了堪比神魔的力量,甚至於,就連所謂的神廟,在羅浮眼中也不過爾爾。
那嚇的慶帝幾十年,都不敢離開皇宮,隻敢躲在宮內,不斷的用箭矢來,印證,什麼樣的手段,才能夠擋得住恐怖絕倫的巴特雷重狙,在羅浮眼裡,也不過是小孩子把戲般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