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雨臉色沉重地點點頭,“從那以後,朱大才是又當爹又當娘,一把屎一把尿拉扯著朱學標。”
“可這跟他耍無賴有什麼關係?難道他獨自養育兒子就可以訛人了?”
“子苓,彆急,聽王雨慢慢說。”
“那時候,朱家的鄰居經常接濟他們。到了朱學標大概十歲的時候,街上的小混混看他會走路了,大抵是心裡不高興,趁朱大才不在家,又將朱學標的腿打斷了,還傷了腦子。”
“這麼說,朱學標十歲之前,這裡是正常的。”
王雨點點頭,“朱家鄰居說是正常的,主要就是不會走路。後來,好不容易會走路了,又遭了更大的劫難。左鄰右舍湊了些銀子,遍尋京城的名醫,治了腿之後,銀子也騙光了,腦子就耽誤了。”
“朱大才看著整日傻乎乎的兒子,覺得人生無望,就不願意正乾,開始撒潑打渾了。”
“那他也不能盯著我們醫館呀,我們小姐和老太爺已經很難了。”子苓雖然同情他們,可,自家小姐也是不容易的。
“主要是當時朱學標被打斷腿之後,他找了大夫,當時的大夫隻顧忽悠他的銀子,給治了腿,沒給治腦子。”
子苓嘟著嘴,“這也不能怪人啊,或許是他銀子不夠呢?”
駱雲皎看她一眼,“不能這麼說,大夫的職責是救死扶傷,那位大夫因為他沒銀子,就放棄了一個人這是沒有道德的。哪怕讓他們後麵慢慢還,也不該如此冷漠。”
子苓知道自家小姐心善,便懨懨地住嘴,沒再說什麼。
駱雲皎起身,打開門。
外麵的朱大才原本一頭霧水,正思索著是不是要離開。
如今,門一打開,他又作勢躺了下去。
駱雲皎看了眼一旁的朱學標,看著也就二十來歲,大好的人生才剛開始。
“朱大才,你難道就要這樣帶著他混一輩子?”
朱大才愣了一下,隨後滿眼戾氣,“關你什麼事?趕緊給銀子,不給銀子,你就彆做生意了。我告訴你,我剛剛已經看到五個人過去了。”
“你還好意思說,你知不知道你耽誤他們看病,或許,他們爺會像你兒子一樣。”
這句話是子苓吼出來的,她聽了他們的事之後,確實很同情他們。
可,他們不該這麼欺負小姐。
朱大才愣了,看著子苓,臉越來越白。
駱雲皎看他這樣,便知道他還沒有徹底泯滅良心。
“你也知道你這樣是不對的吧,你攔著他們,可有 曾經你們也是求醫無門?”
駱雲皎冷冷看著他。
“他......,京城有這麼多醫館,又不是隻有你一個人會看病。”
說著,朱大才又無所謂起來。
“可你有沒有想過,或許,他的病隻有我能治呢?”
聽到這話,朱大才抬眼鄙夷地看她一眼,嗤笑道:“就你?嗬嗬,你一個小丫頭片子嘴倒是利索,我就不信你的醫術能比那些有名望的老大夫好?”
聽到這話,子苓頓時跳腳,“有名望有什麼用?有名望也不代表醫術好,我告訴你,我家小姐不光醫術好,還心地善良,對病人一視同仁。”
“哧~,誰信呢?”
“那我們打個賭如何?”駱雲皎笑著問道。
“打什麼賭?你輸了是不是要給我五千兩?”朱大才一臉期待。
“你怎麼不鑽錢眼子裡?”子苓沒好氣地罵道。
朱大才訕笑,“要不然打賭有什麼意思?”
駱雲皎搖搖頭,正色道:“當然有意思,你兒子的健康可是多少銀子也換不回來的。”
聽到這話,朱大才一骨碌爬了起來,“你說的什麼意思?你是說你能治好我兒子?”
沒等駱雲皎說話,他兀自搖搖頭,“不可能,我問過其他大夫了,他們說根本治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