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裡的惶恐和驚懼深深刺痛了他。
她甚至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後來他找到了她的背包,知道了她的年齡,他計算了一下他們之間的年齡差,足足差了11歲,叫哥哥可以,但是叫“叔叔”其實也合適。
最後二選其一,他教她說話,她最先學會的是“哥哥”,就天天“哥哥”長“哥哥”短那樣叫,非常喜歡黏著他。
3個多月後,他們終於獲救,他毫不猶豫地帶走她,連同她懷裡的森森頭顱骨,一起帶走。
因為這是她媽媽要求的,她活不下去,她希望她的女兒能活下去。
就這樣,她救了他,他帶走了她。
羈絆,由此產生。
可他卻於後來殘忍地將這種已經深入骨髓的羈絆斬斷,再而後,難以尋回。
當初的小女孩於現在早已經長大了,不僅身高拔高、五官也長開了,就連她的想法他也是看不透了。
想來,也有些惆悵。
10年,所帶來的不僅是年齡上的差距,更加是各方麵的鴻溝,根本無法消除。
“靳大隊長你話倒是說得輕鬆,PTSD不是經曆得多看得多就能完全避免的,PTSD的發病期少則2-3個月,多則1年之後才會逐漸顯現。身為醫生,我的建議還是在回去之後,帶她去做一下心理谘詢,免得出現什麼意外。”
“或許我話說得消極,而且不那麼好聽,可是,我這是為葉嶢著想,她不能再出什麼意外了,這一點,封祁你作為她的叔叔,應該比我更清楚。”
林沐說至最後目光已經是鎖定在封祁身上了,希望他能給出承諾。
封祁從頭至尾都靜靜地聽著,如黑曜石般的眸子隨著火光的躍動而產生瑰麗的變化,他看向林沐,眸子裡映滿了火光,輕輕頷首,示意她自己已經知道。
反應平淡,眸光卻冷冽堅定。
這一個晚上終究是沉寂地過去了,寒風夾雪吹來掩埋了一地血跡與腥氣,葉嶢也在藥物的作用下,被迫強行進入夢鄉4個小時。
早上8點多,天才剛開始亮,寒風依然滲骨,屋裡的火爐早已經熄滅,隻剩餘溫。
葉嶢是在一片嘈雜聲裡醒來的,外麵有很多人在說話,男的女的,高聲叫嚷,也有人在唱歌,仔細去辨認,唱的是藏族小謠。
她頭痛欲裂,渾身肌肉酸痛,雙腳尖銳的疼痛更加是蔓延至全身,想抬一下手指都是艱難的。
“嗷~”
雲吞早已經醒了,甩著尾巴圍著葉嶢打轉,葉嶢實在是無力,隻能對它笑了笑當作打招呼。
“小嶢你醒了嗎?”
門外有人敲門,聽聲音好像是顧蘊的聲音。
葉嶢連回答的勁兒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