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墨開始了他的表演……哦不,是推演。
“車禍能夠發生,說明當時車速不慢,而車禍發生的十字路口靠近總武高,聯想到那天正好是開學的日子,基本可以斷定,那輛車是為了送學生去總武高上學。”
雪之下雪乃皺了皺眉,總感覺有哪裡不對的樣子,可是推測的結果卻對了。
“就算你知道那輛車是送學生去總武高上學,憑什麼斷定我在車上?”
“由比濱告訴我,那輛車是輛豪車。”
“總武高家境優越的學生不止我一個。”
“可是聽見比企穀八幡的名字會有大反應的隻有你一個,其他人根本不認識他。”
“……”
這種無處遁形的感覺,讓雪之下雪乃覺得自己似乎在麵對姐姐,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要不要我也做份餅乾,代替你送給比企穀。”
這家夥的觀察能力,未免太過敏銳。
雪之下雪乃銀牙緊咬,立即在手機上打出“不用”兩個字,但是在發送之前,她猶豫了一會兒,將“不用”改成了“需要”,然而在發送之前,她又猶豫了,將“需要”刪除,改成……
改成什麼呢?
她陷入迷茫,不知如何是好。
這時,遠在千葉的夏墨似乎猜到她的糾結,發消息說道:“說說你的想法,或許我能給你一些有價值的建議。”
“……好。”
事情說來也不複雜。
一個多月前的開學日,雪之下雪乃在姐姐雪之下陽乃的陪同下,坐著家裡的車前往學校。
最後在通過一個十字路口的時候,一條狗突然衝出來,緊接著一個人衝出來把狗救下,自己卻被撞飛了出去。
什麼叫天降橫禍?
對於雪之下雪乃來說這就叫天降橫禍。
好端端坐在車上,突然碰到這麼個事,她整個人懵了,腦海一片空白,隻剩一個念頭。
該不會撞死人人了吧?
萬幸,沒有,就是腿斷了需要住幾個禮拜的院。
事後她的姐姐告訴她,一切處理妥當,醫藥費她們家全包了,賠償金給了,道歉對方也接受了。
按理說,事情應該到此結束了。
畢竟嚴格來說雪之下家也屬於受害者,做到這個地步已經仁至義儘。
但雪之下雪乃這人呢,就比較彆扭,想著自己坐在車上,附有連帶責任,應該當麵和比企穀道歉。
但同樣因為彆扭,她想道歉但是卻沒有道歉。
因為事情已經結束了,似乎沒有必要多此一舉。
而比企穀在出院回到學校後,因錯過融入新圈子的時機遭受孤立。
雪之下雪乃看在眼裡,心裡就有一種……
“負罪感?”
“或許是吧。”
“我大概明白了……”
簡單來說,就是矯情,犯病了。
當然,夏墨不能這樣明著跟雪之下說,她需要換一種委婉的方式。
“事事追求完美的你,認為自己在這件事上應對不當,理應做得更好才對,但是你沒有,所以這就成為了你的一個心結。”
原來我是這樣想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