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們做了個徹夜，預想中的痛苦和厭惡卻並未降臨，結束之後也是內心毫無波動，就像是所有的情緒都發泄出去，隻剩下平靜一般。
不得不承認，她可能真的有什麼大病，不然怎麼會不怨恨呢？
楚顏雙眼耷拉，繼續睡覺吧，說不定現在也還是在夢裡麵。
屋外傳來輕微的腳步聲，她反應了幾分鐘，眼珠子轉動一下，側頭看了過去，房門應聲被打開。
侍女小言端著清粥從外麵走了進來，她將粥放在桌上，轉身關上門，剛走了兩步，就看見楚顏微睜著雙眼看了過來。
小言臉上露出驚喜的神色，連忙快步而來：“小姐，你醒了。”
楚顏眉頭微蹙，撐著散了架的身子就要坐起來：“我睡了多久了。”小言連忙扶住，將鬆軟的靠背塞進她的身後，輕聲道：“小姐睡了一天了，先吃點東西吧！”
楚顏沒有說話，剛剛坐好，眉頭鬆開，一碗白粥便被端在了麵前，她低頭喝了兩口，緩解了幾分胃裡不適的感覺，才開口，隻是一開口那嘶啞的聲音不由讓她再次皺起了眉頭。
“是你整理的房間？”
小言一頓，搖了搖頭又舀了兩勺遲疑地回道：“.....應該是祁少爺。”
楚顏：“......啊？”
意識到小言可能看到了什麼，回想起睡前的那一幕，她的眼神一下子變得詭異起來，小言想起今早進來看見的一幕，對上楚顏的目光，臉一瞬間變得通紅。
她連忙放下手中的碗和勺子，跪爬在地上：“奴不是故意的，隻是昨日見小姐遲遲未歸，所以才會想著過來看看....”
楚顏閉了閉眼再次心裡暗罵了一聲微生祁，叫小言起來：“除了你，還有誰知道？”
小言支吾了一下，才緩慢開口道：“還有....少主。”
楚顏驚坐起來：“什麼？！！”
小言一下子又跪在地上了：“今早我來找小姐的時候，在門口剛好遇見了少主，隻是...隻是沒想到....”
她本想說小姐還未曾回來，那知屋內忽然傳來什麼東西跌落的聲音，少主一下子就推開了房門，然後僵硬地站在門口，良久才動起身來，走進去，關上門，扔下一句：“不許進來。”
她不知道裡麵發生了什麼事情，讓少主臉色變得那麼難看，隻聽見一聲皮肉碰撞地悶哼聲，以及一道熟悉的嗓音喊了一句：“哥。”
便足以讓她臉嚇的煞白，哪裡還敢多想。
等到日上枝頭的時候，房門才漸漸打開，從裡麵走出少主和祁少爺。
小言解釋道：“奴也是嚇的夠嗆，等奴進入到房間裡的時候，小姐正在熟睡，也沒有發現什麼不對的地方....所以.....若是......那想來應該是祁少爺整理的。”
楚顏閉上了眼睛，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不想再吃了，然後整個人像是死魚翻身一樣，再次埋進被子裡，恨不得就此長眠的好。
****
暗牢裡，一個赤果著上半身的少年跪在地上，冷白色的皮膚上被沾著鹽霜的長鞭狠狠唰過，一道道入骨的紅痕透露著持鞭人的凶狠，而在鞭痕之中又夾雜著幾道指痕，看起來十分荼蘼和危險。
“第二十五鞭、”計數人站在一旁小聲的數著數字，跪在地上的少年冷汗直冒。
“唰——”又是一鞭打來，落在肩上，然後一鞭落在脊背上一處相處的鞭痕處，二次鞭笞過的地方，皮開肉綻，滲出血絲來，又是一下，鹽霜滲入進去，黑色的長鞭帶上了血漬。
不遠處的計數人依舊數著：“第二十六鞭、第二十七鞭、第二十八鞭。”
一下又一下，直到整個後背在沒有一塊好肉的時候，計數人終於數到了：“第一百鞭，好停。”
持鞭人微微喘了幾口粗氣，拿起一旁桌上放著乾毛巾擦了兩下額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