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無殤嘴角輕扯,即便眼前是自家父皇,他也十分鄙夷。
秦晚煙則同康治皇帝一樣,臉不紅,心不跳,“民女對皇上也一見如故。”
康治皇帝又高興又不舍,親自撈水中的畫紙,不讓任何人幫忙。
一室恢複寂靜。
穆無殤不動聲色移步到秦晚煙身旁,低聲,“擅醫,懂畫,還有嗎?”
秦晚煙非但麵不改色,還用他方才的話回懟,“廢話沒用;求我,有用。保你大開眼界!”
穆無殤不屑,“記仇?”
秦晚煙輕蔑,“不,報仇。”
穆無殤特意偏頭朝秦晚煙看去,那雙漆黑如寒潭的眸子又深了好幾許。
秦晚煙眉頭輕挑,挑釁十足。
一旁的古雨見了,忍不住懷疑自己在做夢。九殿下什麼時候有這麼好的脾氣,被懟了居然不見生氣,竟似乎興致還不錯!
而這一幕,在蘇皇後看來,就好似眉來眼去分享勝利的喜悅。
想想方才被冷落,又看看眼前被哄得如癡如醉的康治皇帝,蘇皇後越想越憋屈,越想越不甘心!
“皇上,臣妾鬥膽在歸雲閣設宴,就是想著給您驚喜。”
她起身,走到康治皇帝身旁,一副感概萬千的模樣,“隻是,臣妾真真沒想到秦大小姐藏得這麼深!竟是公子秋的好友!今日幸好有驚無險,否則,臣妾縱使無心,也罪不可赦呀!”
康治皇帝看著被晾起來的《空》,沒做聲。
蘇皇後撲通跪了下去,“皇上,也許臣妾今日不宴請秦大小姐,就不會如此驚險,讓您受罪了!”
“受罪?”
康治皇帝突然笑起來,轉身親自將皇後攙起,“值得!值得!嗬嗬,若非皇後這無心之過,朕怕是永遠都參不透這畫的奧義了!朕不怪你,也不罰你!至於秦家這丫頭,嗬嗬,朕要重賞!”
蘇皇後就等這句話了!
她連忙道:“九哥兒莫不是慧眼識人,金屋藏嬌已久?早知如此臣妾就不瞎操心為他指婚了!”
這番話,搶功就算了,還順帶踩了她和穆無殤一腳。表麵上誇,實際上是質疑他們早知《空》的奧義,故意隱瞞。
康治皇帝性疑,一下子聽出了端倪。
他假意玩笑:“九哥兒,這麼有趣的丫頭,你藏著掖著,就不怕委屈了她?”
穆無殤正要開口,秦晚煙卻搶了先,“皇上多慮了,民女和九殿下先前並不相識。”
她秦晚煙的便宜可不是那麼好占的。蘇皇後若覺得她的反擊到此為止了,那就太天真了!
秦晚煙繼續道,“公子秋這畫,民女尚且有猜測。
康治皇帝十分驚喜,“這都成空了,還有什麼秘密?”
蘇皇後心下不屑,心想秦晚煙說來說去都繞不開這幅畫的奧義,也翻不出什麼浪花了。
今日秦晚煙是贏了,但是她也不算輸。
她笑了起來:“既還有秘密,就趕緊說說,彆再私藏了!”
秦晚煙道,“此畫另一番奧義,怕是關乎皇上龍體安康,民女不知當說不當說?”
這下,眾人又都意外了。
這畫,怎麼可能跟皇上的龍體安康扯上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