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你怪我吧!你罵我吧!我知道,發生這種事,皇上再也不可能為我指婚了!我這輩子誰都不嫁了,我,我不活了!”
所有人都為她捏了一把冷汗。畢竟,康治皇帝在氣頭上,她再這麼沒羞沒躁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可康治皇帝聽了許久,居然信了,“糊塗!”
武姣姣的哭聲戛然而止。
康治皇帝訓斥道:“膽大妄為,無法無天!膽敢乾出這等糊塗事!朕白疼你了!來人,擬旨,削去武姣姣郡主頭銜,取消所有薪俸,貶為庶民!武大勇……”
康治皇帝猶豫了一番,才道:“官降一品,停職半年!”
武大勇感激涕零,連忙謝恩。
武姣姣卻哭得更大聲了。
康治皇帝還未出聲,武大勇就先訓斥,“彆哭了!還不謝皇上恩典!”
武姣姣一邊抽泣,一邊磕頭謝恩。
康治皇帝不悅道:“就你這德行,還想嫁給九殿下!好好瞧瞧秦家大小姐,這才是九殿下瞧得上的人!你若有她一半的好,也不至於讓朕這般失望!”
武姣姣朝秦晚煙看去,眼裡的怨恨和嫉妒仿若一把火,能把秦晚煙燒得渾身碎骨!
她不服氣,卻不得不點頭,“是!”
秦晚煙冷眼瞧著,暗想,武姣姣敢在這個節骨眼上發瘋,必是蘇皇後教的!蘇皇後對康治皇帝多疑的性子,還是拿捏得很準的。
康治皇帝不耐煩揮手,“滾出去,朕不想再看到你!”
武姣姣哭得停不下來,攙著父親往外走,卻忍不住在秦晚煙身旁放慢腳步。
她低聲,“秦晚煙,你等著!”
秦晚煙這才正眼看她,冷冷道“你賠不起?”
武姣姣不明白。
秦晚煙沉聲:“好好記住,不管是本小姐東西,還是本小姐身旁的人,都不要亂碰!下一回,就沒今日這麼簡單了!”
武姣姣這才想起自己在秦晚煙閨房裡毀東西時說的狂妄話。她羞惱得無地自容,攙緊父親,逃似得走了。
康治皇帝慢慢地喝掉了一大杯茶,總算舒展了些許鬱氣。
他問道:“丫頭,九殿下這一回的勝算有多大?”
秦晚煙道:“隱娘是跑不掉,就看能不能順藤摸瓜,尋出幕後正主。”
康治皇帝瞥了太子一眼,感慨,“也就九哥兒能讓朕放心啊!”
穆慎安悻悻的,一聲都不敢吭。
康治皇帝示意秦晚煙坐下,又問:“你這丫頭,年紀輕輕的,竟能識破詭妝,打哪學來的?”
秦晚煙道:“在公子秋那見幾回,知曉了些玄機。”
“公子秋竟會詭妝?”康治皇帝總算有點笑容,“妝術和畫術屬同門,於他而言,倒也是不難!”
他又道:“你今日,又立一大功了!若不是九哥兒搶先一步把你定了,朕定要留你在身旁,常伴左右!”
秦晚煙覺得這話有些不對勁,還未來得及深思,背後就傳來穆無殤的聲音。
“謝父皇對煙兒的厚愛。煙兒定會同兒臣一道,常伴父皇膝下。”
眾人回頭看去,隻見穆無殤不知何時到的,就站在門口。
秦晚煙聽“煙兒”二字,不自覺蹙眉。
康治皇帝不再多言,連忙問,“抓著人了?”
穆無殤點了點頭,走了進來。
康治皇帝又問,“人呢?”
兩個侍衛抬著一具屍體進來,康治皇帝連忙上前,親自掀起掩屍布。
這死者,竟是隱娘!
康治皇帝勃然大怒,“死了有何用?到底怎麼回事?”
秦晚煙詫異了,她交給穆無殤的明明是活生生的隱娘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