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無殤道:“沒處理。”
秦晚煙又道,“那日我就瞧過了,沒傷及韌帶神經。對於你,不過小傷罷了,不必處理也可以。”
穆無殤解開繃帶,饒有興致地看著傷口,“你不是有痊愈之法嗎?”
秦晚煙仍無動於衷,隻當他是以此為借口,想要看她的藥種子。
“九殿下沒那麼嬌貴,這點小傷,犯不上。”
穆無殤眉梢微挑,“你就在這樣當私家大夫的?”
秦晚煙這才抬眼,對視不過片刻,她就拉住穆無殤的大手,故意用力按壓傷口周遭。
“這裡痛嗎?”
“痛。”
“我說的是疼痛難忍,小痛不算痛!”
“本王怕痛。”
秦晚煙懶得回答,按壓了一番,拉住他修長的手指,捏一捏,抖一抖,好似把玩,實則都按到穴位。
不至於讓他疼痛難忍,但也絕不算小痛。
她一邊捏按,一邊詢問,“這樣,還痛嗎?”
“痛。”
穆無殤感受著實實在在的疼痛,視線落在秦晚煙柔荑般的小手上,眸光都不自覺深了幾分。
秦晚煙又扯了扯他的大拇指,問道:“這樣呢?”
穆無殤沒回答。
秦晚煙突然往傷口中用力摁去,“這樣呢?”
穆無殤這才抬起眼來,狹長的桃花眼無比深邃,好似一泓不見底的幽譚。
秦晚煙心頭咯噔了下,下意識放開他的手。
穆無殤的大手立馬欺上,霸道地同她十指相扣,扣得緊緊的。
他道:“就算這般用勁,也隻是小痛。但小痛,也是痛,不是嗎?”
秦晚煙用力掙紮,卻掙脫不開。
“放開!”
“你問診,就隻問痛與不痛的嗎?”
穆無殤的眸又深了幾分,秦晚煙厲聲, “放開,我給你治便是!”
穆無殤道:“先回答本王的問題。”
秦晚煙不悅道:“先放手,我比你痛!”
穆無殤這才鬆手。
秦晚煙下意識鬆了口氣。縱使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她,麵對這個男人,都總是莫名地不淡定。
她解釋道:“痛覺是人對自己的第一層保護。皮肉疼、內臟疼、筋骨疼,包括味覺裡的辣味,其實也是痛覺。痛覺是大夫做診斷的重要參考。一般小痛的話,不算大問題。”
穆無殤追問道:“若是有傷有病,卻不痛呢?你該診斷?”
秦晚煙隻當穆無殤看出她故意弄疼他,所以刁難。
她道:“這世上還真有些人沒有痛覺,叫做失痛症。”
秦晚煙想了下,又補充道:“感覺不到痛,便不知傷不知病,很危險。病痛的時候,一般大夫也難以準確診斷。”
穆無殤嘴角輕扯,“倒是頭一次聽說這種怪症,這不痛的怪症,能治嗎?”
秦晚煙不假思索,“治不了。”
穆無殤再問,“可否自愈?”
秦晚煙搖頭,“不能。”
穆無殤繼續問,“對任何疼痛都無感知?還是有特例?”
秦晚煙很肯定:“有些失痛的人對溫度是有感知的,有些連溫度變化都感覺不到。除此之外,沒有特例。
簾外駕車的古侍衛聽得連連搖頭,暗道:“秦大小姐,你就是殿下的特例呀!”
穆無殤沒有再追問下去,徑自包紮起手來。
秦晚煙蹙眉看著,“不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