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七,旁晚時分。
秦晚煙如時抵達天水郡,西城門。
雖換去了荷官的裝扮,卻還是著她喜歡的玄色勁裝,乾練利索,行動方便。
她一下車,一旁就傳來熟悉的聲音,“小野貓!”
循聲看去,隻見蕭無歡靠在一旁城牆上,在斜陽餘暉的籠罩下,笑意盈盈地衝她招手。
他今日著白袍,外罩紫紗衫,不了解的,乍一看必會當他是個氣質乾淨的謙謙貴公子。
秦晚煙並不認“小野貓”這個名字,隻當沒瞧見他,徑自往城內走。
蕭無歡立馬跟上來,笑道:“你倒是很準時。”
秦晚煙道:“想賭什麼,現在可以說了嗎?”
蕭無歡摩.挲起下巴,“容本尊好好想想!”
秦晚煙止步,大有要他想清楚再走的意思。
蕭無歡道,“彆急,本尊不是說了,先尋個有意思的地兒,再好好想想賭什麼?走吧,前麵便是天水郡最熱鬨的街市了。今兒本尊做東,先給你洗洗塵!”
這話剛說完,一個老婦人就走上前,“這位姑娘,留步。”
秦晚煙狐疑地問:“作甚?”
老婦人遞給上了一封信和一支牡丹花,“有人托老身將這信和花送給您。”
秦晚煙隻接了信,打開一看,見信函裡並沒有署名,就寫了一句話,“往前走五十步,右轉。”
她狐疑地看向蕭無歡,蕭無歡卻不僅狐疑,還戒備,“你還約了什麼人?”
秦晚煙道:“沒有!”
蕭無歡不悅道:“看樣子,你被人跟蹤了?”
秦晚煙沒回答,大步往前走。
蕭無歡立馬跟了過去。
秦晚煙按信函上說的,五十步右轉。很快,一個老夫人又迎麵走上來,遞上一封信一枝百合花。
這一回,要她走三十步,左轉。
就這樣,秦晚煙收了十多封信,按信函上的指示,來到一家名喚“煙雨樓”的酒樓門口。
她等了片刻,並沒有人來。
她再次朝蕭無歡看去。
蕭無歡眉頭緊鎖,“進去問問!”
秦晚煙掀起珠簾,走了進去。酒樓裡空無一人,卻有花香從樓上飄下來。秦晚煙越發戒備,往樓上走去。
然而,一到二樓,她就愣了。
隻見二樓竟被布置成了一片花海,十幾種鮮花五顏六色,花香無比濃鬱,沁人心鼻。
踏入其中,就好似從寒月一下子走入了春月,暖回大地,一切都美了起來。
秦晚煙蹙起了眉頭。
背後,傳來蕭無歡的笑聲,“嘖嘖嘖,小野貓,看樣子這個引路人很喜歡你呀!可惜,他不知道你喜歡什麼花。”
秦晚煙回頭看去,卻見蕭無歡從背後取出一束花。那束花,正是方才老婦人們一支一支送的,每一支都不一樣。
果然是他!
秦晚煙的眉頭又緊了幾分。
蕭無歡仍舊笑著,邪佞魅惑,卻也可見幾分柔情,隻是難以分清是真是假。
他一步步走近,笑道,“小野貓,本尊賭……這個引路人,很喜歡你很喜歡你。你呢?”
秦晚煙微微攏起了眉頭,並沒有馬上回答。
蕭無歡極有耐性,他取出一支藍紫色的勿忘我,遞到秦晚煙麵前,“就這一局定輸贏。慢慢想,想清楚了……再回答本尊。”
秦晚煙捂住了嘴鼻,加之蹙眉,那模樣兒看起來像是被感動了。
蕭無歡的笑意越來越濃。
哪知,秦晚煙卻突然打了個噴嚏。
蕭無歡愣了。
秦晚煙又接連打了三個噴嚏。她受不了了,連忙取出手帕捂住嘴鼻,轉身就跑下樓。
蕭無歡傻眼了,“花粉過敏?”
秦晚煙不是花粉過敏,而是常年研究草本藥材,對氣味極其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