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燦大快朵頤起來,吃著吃著,他徑自笑了,“回頭我得告訴我哥一聲,送花不能隻送一朵,也不能送太多!哈哈哈!”
秦晚煙順勢丟了一塊山藥過去,堵了上他的口。
她起身,抱了琴就走。
半個時辰後,一頂轎子被抬入燈火稀疏的裴衣巷,停在一處院落門口。
轎中走下來一位老婦人,一手拄著一把金色拐杖,另一手抱著一把古琴。
她微微駝背,滿頭白發,臉上的皺紋如同刀刻一般,很深很深,一雙深陷的老眸,則如刀子一般,銳利犀冷。
這儼然是個脾氣不是太好的老婆子!
她用拐杖敲了敲院子大門,很快一個家丁就來開門。
家丁問道:“你是誰?你來找誰?”
老婦人的聲音很冷,蒼老暗啞,“老身姓暮名芸,有急事來求見蘇老先生,還麻煩通報。”
暮芸!
天下第一神醫,活死人肉白骨的神醫暮芸!這可是先生的大恩人啊!
一年前,先生的小兒子突然失聰,尋遍名醫都醫治不了。最後先生求到了暮芸那兒,三日就給治好了!
先生的小兒子,自幼天賦異稟,後天還十分刻苦,乃是繼承了先生衣缽的第一人選,也是先生活著的最後盼頭。失聰一事對於他們父子而言,都是生不如死。
說暮芸救了的他們的命,也不為過!
家丁喜出望外,也沒通報,直接將暮芸往屋內請,“暮芸大夫,您先坐,先喝杯茶,我家先生馬上就過來!”
暮芸剛喝完一杯茶,蘇老先生就趕到了。
蘇老先生年紀和暮芸相仿,白發蒼髯,頗有名家大儒風範。他一進門,便作揖,“暮芸大夫,可彆來無恙啊!”
暮芸起身:“蘇老先生不必多禮,老先生可也彆來無恙?”
蘇老先生很高興,“一切安好。多虧了您,否則,我這日子就連最後一點意思都沒有嘍!”
他連忙請暮芸坐下,十分疑惑:“暮芸大夫,您怎麼找到這裡來的?這麼晚了,莫不是有急事?”
暮芸輕撫起古琴,撩.撥了幾下,“蘇老先生,我這是上門來討診金來了。”
蘇老先生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一年多了,是該來討了,是該來討了!”
神醫暮芸的診金,向來不是真金白銀,而是等價交換。
當年他欠下的診金不是彆的,正是破例彈奏一曲。
蘇老先生走上前,看著古琴,半晌才伸出手去,輕撫琴木,琴弦,“是把好琴,暮芸大夫且稍等,待老夫沐浴焚香,再來將這診金付清!。
“老先生且慢!”
暮芸起身來,在蘇老先生耳畔低語了一番。
蘇老先生頗為意外,“那丫頭,莫非是暮芸大夫的弟子?”
暮芸沒有回答,隻道:“今夜子時,煙雨樓。還有勞老先生辛苦一趟。”
蘇老先生連忙擺手,“應該的,應該的!”
暮芸離開後,蘇老先生百思不得其解,暮芸從不收徒,獨來獨往,怎麼會為一個小丫頭親自上門討診金?
這丫頭,怕是不簡單了!
他看了天色,連忙道:“來人,快,沐浴更衣!咱得提前過去!”
距離子時還有一刻鐘的時間,秦晚煙回到了煙雨樓。
隻見煙雨樓裡,一片狼藉,儼然是個大型戰鬥現場。
穆無殤負手立於窗邊,蕭無歡坐在殘破得搖搖欲墜的樓梯上。
她一進門,兩人便齊刷刷看了過來。
穆無殤似乎知曉了什麼事情,眼神比起方才還要寒徹瘮人。他就隻盯著她看,一言不發。
蕭無歡往秦晚煙身後瞧了瞧,噙著血跡的嘴角立馬上揚,笑得邪惑如魔,肆意不羈!
他道:“小野貓,子時還沒到呢!怎麼提前回來了?嗬嗬,你這麼著急想跟本尊認輸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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