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雪初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轉身,再一次將秦晚煙遞上的藥方推開。
她的眼神狠辣歹毒,像是在無聲地告訴著秦晚煙,今日,她絕不會讓秦晚煙順利求到藥!
秦晚煙冷不丁推開她,拉起韓公子的手,將藥方塞上。
她轉過身來,眸光比起蕭雪初更加冷鷙。
她道:“今日這事,就你知我知公子知。你要.我去跟全寺的人道歉,跟佛祖認罪。此舉,不是想將此事告知所有人,散布出去,又是什麼?有心損害清平寺和公子聲譽的人,是你吧?”
蕭雪初急了:“我沒有!”
秦晚煙又道:“你我都是來求急診的?知道急診是什麼嗎?攸關性命!兩條性命在等著韓公子救,你卻非得先講道理,辨是非。此舉,同阻擾韓公子救人,謀財害命,有何區彆?”
蕭雪初著急辯解:“你,你強詞奪理。難不成,犯了錯就因為知道的人少,就能算了嗎?”
秦晚煙道:“本小姐犯的事,還輪不上你來定義和追究!”
蕭雪初不甘示弱,“擾亂佛家清規戒律,損害天下第一毒醫聲譽,人人得而誅之!我作為一個受過公子恩惠的人,有義務也有責任,追究你!把你趕出去!清平寺如此清淨聖潔之地,容不得你這等肮臟之人!”
秦晚煙眸光愈冷,“容不下我幾個雞腿和幾個肉包子,就容得下你這等弑父屠兄,滿手血跡之人了?”
蕭雪初懵了,“你,你……你說什麼?”
秦晚煙步步逼近,“我說,你和你娘勾結蕭家私生子蕭無歡,對你病重的親生父親下毒!在你父親彌際,她跟你娘又幫蕭無歡擺了一場鴻門宴,一頓飯要了你七個哥哥的性命!”
蕭雪初露出驚恐的表情。這些事,這個女人怎麼知道的?
秦晚煙冷斥:“你也配跟我談‘臟’字?一個用毒殺害至親的人,也配維護韓公子名譽?一個雙手沾滿至親血跡的人,也配口口聲聲維護清平寺的聲譽?”
蕭雪初後退了一步,險些摔倒。
“你是什麼人?你,你……你汙蔑我!我沒有!我沒有!”
秦晚煙繼續逼近,“沒有?你敢到佛前去起個誓嗎?”
蕭雪初根本不敢,她真真猝不及防,腦海一片空白,下意識轉身想逃。
秦晚煙既然出手了,豈會輕易作罷!
她攔下蕭雪初,道:“你不必走!韓公子不會驅趕你,這寺廟裡的任何人也都不會驅趕你!佛家的清淨聖潔,絕不是將所有陰暗肮臟都驅逐出去,潔身自好,孤芳自賞!而是敞開佛門,接納一切罪惡的懺悔!”
她嘴角泛起冷笑,繼續道:“還有,佛家的清規戒律,不是用來抓著彆人的錯不放的,是來律己的!蕭四小姐,前麵右拐,進門,到佛前懺悔去吧!”
蕭雪初怔住了。
她找不到一個詞,一個字來反駁秦晚煙。
秦晚煙繼續,“你記住,當你一個手指指著彆人的時候,三個手指指著自己呢!自己臟,就不要嫌彆人不乾淨!自己不乾淨就乖乖認慫,夾著尾巴好好做人,彆在打著道義的幌子,給自己洗白謀利……”
蕭雪初捂住耳朵,怒聲,“夠了!我不要聽!彆跟我講大道理了!我不想聽!我不想聽!”
自小到大,都是她打著道德和正義的幌子,教訓彆人,把彆人逼地麵紅耳赤,惱羞成怒。
而此時此刻,她滿臉漲紅,都快崩潰了。
她避開秦晚煙,大步離開。
秦晚煙大聲質問道:“不是來求急診的嗎?就怎麼走了,又要害一條性命了?”
蕭雪初立馬轉身,辯解,“我沒有!我不是來求急診的!我,我……”
話都說出來了,她才想起來,自己前後矛盾了,自己剛剛說過再急的事情,也願意耽擱著。
她越發惱羞,氣得跺腳。
她衝秦晚煙怒喊:“你到底是什麼人?敢不敢自報家門來頭,留下名字!”
家門?
來頭?
有些人需要自報無數的名頭才能讓人記住,而有些人隻用一個名字,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