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煙從來都不是個會乖乖坐著等的人。
她令陳清明帶了數名精兵同她一到過來,才剛到主帳門口,就發現不僅僅禁軍,連穆無殤的侍衛也全都中毒不醒。
這毒,倒不是什麼劇毒,卻是極其高明的迷魂香,哪怕是高手都未必能第一時間察覺到。
秦晚煙並不怕這毒,卻也沒有貿然直接闖入,隻令人陳清明等人先入。
陳清明等人屏住呼吸,才入帳篷,隻見帳篷裡全軍覆沒。
他親自搜了一番,確定沒有其他埋伏,才出來稟。
“主子,沒想到除了蕭無歡,這背後竟還有人盯著!怕是東西早被拿走了!咱們,晚來一步了!”
秦晚煙剛給賬外昏迷的侍衛把完脈,她眼底閃過一抹狐疑,親自走了進去。
她掃了一圈,給上官燦把了個脈,又給一個普通的侍衛把了脈。
很快,她就低聲:“下毒的人或許還沒走!東西,或許還在!加強防備,認真搜!”
上官燦是這些人裡最能抗的,必然是最後倒下的。
從普通侍衛昏迷的時間和上官燦昏迷的時間,加上迷魂香的藥性,她大致能推斷出凶手下毒的時間。
再加上,毒是從賬內向賬外擴散的。
她基本能推斷,上官燦等人搜了很久之後,凶手才偷偷在賬內下毒的。
隻是,她想不通,為什麼凶手會在帳篷裡下毒?而不是從帳篷外殺進來?
難不成,上官燦他們進來之前,凶手已經躲著了?
可既能瞞著魏公公混進來,又有下毒於無形的本事,為何要等上官燦他們來了,搜了很久才動手?
陳清明等人滿帳篷搜查起來,秦晚煙思索著,總覺得這事有些不對勁。
她一步一步朝十一皇叔走了過去。
隻見十一皇叔閉著眼睛,仿佛安睡一般。奈何醜陋猙獰如惡鬼的臉,再怎樣安靜,都散發著恐怖的氣息。
秦晚煙拉起他的手來,認真把脈。
就脈象看,他身上有兩種毒,一是之前的薶葉,一是方才的迷魂香。
並沒有異常。
秦晚煙放開他的手,清冷的眉頭微攏,手指輕輕敲扣著榻沿。
還有件事,她更想不通。
凶手為何要選擇迷魂香這種幾乎不傷身的毒?
有這等下毒的本事,哪怕選一種稍微烈性一些的毒藥,都比迷魂香來得保險。
這怕是她見過的,最仁慈的毒師了!
見陳清明等人遲遲沒收獲,秦晚煙在榻上搜了起來。很快,她就從十一皇叔枕頭下搜出了一個金絲楠陰沉木錦盒。
陳清明和眾人都看了過來,“主子,難不成就是它了?”
秦晚煙亦喜,連忙打開,卻見錦盒裡空空如也。
陳清明急了,“這……還是遲了!”
秦晚煙心裡頭比陳清明更惋惜,更鬱悶。隻是,她仍舊鎮定,冷靜,“帳內,全都搜過了嗎?”
陳清明點了點頭。
秦晚煙冷冷道:“搜身!魏公公,太醫,包括所有侍從!”
不排除一切可能,她從不會輕易下定論!
陳清明認真道:“是!”
秦晚煙親自搜查起十一皇叔。她先搜了他的藥包,裡頭一堆藥品,什麼藥都有,也不乏有幾味常見的毒藥。
秦晚煙自己身上也帶了不少藥,她沒多想,又搜了兩袖口、靴子、腰部。
可是,一番搜摸,卻什麼都沒搜著。
她始終冷著臉,一雙鳳眸鎮定淡漠。
很快,她就將十一皇叔翻了個身,俯臥。
繼續搜。
纖柔的素手沿著十一皇叔的雙肩,一路摸索下去。哪怕隔著衣裳,也能感覺到十一皇叔的身板極為硬朗,完全不輸年輕人。
習武之人能保持如此,倒也不算非常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