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舞盯著沉睡的蕭無歡看,憤怒得一身羽毛全炸了!
然而,就在它要飛過去的時候,頭頂上傳來冰戈的啁啁聲:“等等,彆去!”
火舞抬頭看去,隻見冰戈站在一旁最高的樹枝上。
她立馬飛衝上去,落在冰戈頭頂,暴躁地啄了它幾下。
吱吱:“誰讓你來的,這麼大的動靜,萬一吵醒了他,老娘饒不了你?”
冰戈委屈極了,啁啁:“這林裡那麼多鳥飛來飛去,叫來叫去,他都沒醒!哪裡會有人連鳥都防備的?”
火舞突然覺得有道理,“行了行了。走,幫我啄瞎他的眼,替我家主子報仇!”
冰戈啁啁:“小傻瓜!”
火舞立馬又啄了它幾下,吱吱:“你罵誰傻瓜呢?”
冰戈啁啁:“你呀,小傻瓜!”
火舞惱了,用力啄它,“你才是傻瓜!你是大傻瓜!”
冰戈縮著腦袋,由著火舞在頭頂啄,似乎不怕疼,還很享受。
好一會兒,它才啁啁解釋:“你這麼小個,根本傷不到他。我守著,你回去報信!”
火舞又覺得有道理,吱吱:“那你守好了!讓他逃跑了,我唯你是問!”
冰戈啁啁:“放心!”
火舞在冰戈頭頂上踩了幾腳,將那些被自己啄得亂豎的羽毛踩平了,才飛走。
然而,火舞剛走沒多久,一道黑衣人突然落在蕭無歡身旁的暗影裡。
冰戈大驚,卻也隻能盯著。
那黑衣人在暗處盯了蕭無歡好一會兒,確定蕭無歡沒有察覺,才拔出匕首。
他的動作極快,狠狠將蕭無歡拽下來,抵在樹乾上,匕首刺到蕭無歡眼前。
蕭無歡瞬間清醒,紫瞳陰鬱,卻不見絲毫慌張,“季虎,你好大的狗膽!”
黑衣人三十好幾的年紀,體格魁梧,膀闊腰圓,虎目虯髯,哪怕身著夜行衣,渾身上下仍舊散發著武者的霸氣。
他正是百草山季夫人的主上,統領赤戎國數十萬鐵騎的攝政王季虎。
然而,他並非蕭無歡的主上,而是蕭無歡同父異母的兄長。
季虎輕哼,“狗膽?嗬嗬,蕭無歡,我倒要問問你,你哪來的狗膽敢違背父親的命令?鑰匙呢!”
蕭無歡嘴角泛起玩世不恭的弧度,根本不將他的威脅和質問放眼裡。
他道:“他能拿我怎麼樣?殺了我嗎?嗬嗬,讓你來殺我?你也配?”
季虎惱怒的眼中閃過絲絲殺意,卻遲遲沒有回答。
蕭無歡嘴角的譏諷更甚,“如果不是,就把你的匕首拿開!本尊才是朝暮宮的宮主,你算什麼東西?”
“好,好!你才是宮主!”
季虎說著,看似要放下匕首,卻冷不丁朝蕭無歡脖頸上的傷口狠狠刺去!
蕭無歡立馬扼住季虎的手腕,然而,他傷得太重了,根本攔不住。
就這樣,尖銳的匕首刺入傷口,鮮血一下子迸射出來。
季虎仍舊握著匕首,力道拿捏地極好,避開要害,又足以完全牽製。
蕭無歡無力地靠在樹乾上,放開了季虎的手。
季虎靠近,在他耳畔冷笑:“蕭無歡,你掩飾很好,可惜騙不過我!睡得那麼沉,又沒有服藥,嗬嗬,你分明是重傷!”
重傷?
蕭無歡眸光微滯。他確實是重傷,隻是,曾經多少回重傷得差點死掉,他都不曾沉睡。
若非季虎提醒,他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剛剛竟睡著了,還睡得這麼沉。
他很快就緩過神,嗬嗬笑起來,“是,又怎樣?殺了我,嫁禍給穆無殤?”
被拆穿心思,季虎惱羞成怒,一拳頭狠狠打在蕭無歡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