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兒,生氣了?”
這聲音天生冷清,卻又低沉得極好聽。不是穆無殤的,又會是誰的?
秦晚煙回頭看去,隻見穆無殤剛到,就止步在一旁。
他仍是一襲月白長袍,並沒有穿隆重的使臣袍服。不同的是,那雙一貫高冷傲慢的桃花眼,竟噙著若有似無的淺笑,實屬罕見。
似放低了姿態,可仍給人一種高高在上,尊如神祇的感覺。
秦晚煙一見他眼底的笑,有些惱火,“看樣子,本小姐這兒的事,九殿下還是記著的!”
穆無殤漫不經心,“西陲能有什麼事,讓本王把煙兒的事給忘了?”
這話,不是秦晚煙剛剛的氣話,又是什麼?
秦晚煙原本生氣生得理直氣壯,此時卻莫名地有些惱羞。
她懟了回去,“既被指派為使臣,還著急離城,也不先差遣個人來稟,白叫人誤會。你不是成心耍人,是什麼?”
穆無殤解釋道:“恰好有點事,就想著處理妥了再過來,沒料給耽擱了。”
秦晚煙不語,在心裡嗬嗬,“我信你個鬼!
穆無殤的心情似乎不錯,眼底仍見笑意,“再大的事,也是煙兒的事優先,日後彆誤會了。”
秦晚煙下意識回避他的視線,直接結束了這個話題,“西陲出什麼事了?”
見穆無殤走近,她立馬追問:“平西王府鬨騰的?”
穆無殤道:“赤戎國怕是察覺到平西兵府有變故,故意挑釁,跟平西兵府打了兩場小仗。平西兵府都輸了。”
秦晚煙道:“故意的?”
穆無殤點了頭,“就算不贏,也不至於輸。”
秦晚煙明白了,“如此看來,皇上既不想放平西王,又控不住平西騎兵,就派你去赤戎認慫,求和解。”
穆無殤挑眉看去,有些拿這個女人沒法子。
從未有人敢把“認慫”這兩個字安在他頭上,她倒是隨口就說。
他道:“放心,都處理妥了。”
秦晚煙心下微驚,“妥了?”
使臣團才剛出發,他這就把這棘手的事處理妥了?
他是控得住平西兵府,還是能牽製赤戎呢?亦或者,有其他法子?
藏得夠深的!
穆無殤道:“收拾收拾,等使臣團走了,咱們就出發。走南門。”
秦晚煙連忙問,“為什麼走南門?那鑰匙到底在赤戎南邊?在何處?何人手上?”
穆無殤眸光深深地看秦晚煙一眼,轉身離開,“本王在後門等你!”
秦晚煙不悅道:“什麼態度?”
上官燦湊過來,“煙姐,咱打個賭!”
秦晚煙蹙眉看去。
上官燦道:“我賭,不管找第幾把鑰匙,九殿下都不會提前告訴你!”
秦晚煙眉頭愈緊。
上官燦道:“這不,九殿下有經驗了!”
秦晚煙越發莫名其妙,卻也懶得廢話,浪費時間。
她轉身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