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來,你不給她請夫子,又不許她出府,這皇城中就是連尋常百姓都過得比晚兒好上百倍。”
“如今女兒死裡逃生,我這做娘的身子好了心疼她,帶出去一會倒成了本夫人的不是?”
大夫人周氏一字一句的質問方尚書。
方尚書被說的啞口無言,對著身旁的小廝使了個眼色,小廝急忙跑去把府門關上了。
“周氏,你身子不好就怨不得彆人,本官若不是為女兒好,怎會讓二夫人養?讓她跟著你這病榻纏綿的娘,不是更好?”
“彆以為你爹前幾日來這裡給你撐腰了,你就能越過了本官,本官是這尚書府的當家,你在這尚書府一日,那就得聽本官的!”
周氏看著他那趾高氣昂的模樣,冷笑道“好啊,老爺,那老爺把本夫人的嫁妝還回來,本夫人一定對你言聽計從。”
尚書被她開口閉口嫁妝,氣的不輕,“身為尚書府大夫人,整日提那嫁妝,你庸不庸俗?那些個臭銅板能有你尚書府夫人的身份高貴?”
“既然如此,老爺如此看不上,那就還本夫人。”
方時晚在一旁算是看明白了,這渣爹就是一個要麵子的死犟牛,還是黑心肝那種。
“爹,前些日子我外祖父說了,我娘的嫁妝當時可是十裡紅妝,而且還附帶了五間鋪子,若是這嫁妝您不還回來,鋪子還回來也行。”
什麼?方尚書不敢相信,周氏真的要他把鋪子還回去,這鋪子可是他平日裡在風花樓裡叫美人和吃酒用的,怎能還回去?
“那些鋪子平日裡的盈利都倒貼,沒有尚書府的幫襯,早就倒閉了,怎麼可能還存在?”
“什麼?”周氏滿眼震驚,這幾個鋪子可是這十五間鋪子裡盈利最高的,她當時想著反正日後是她掌管後宅,也就選了幾間比較好的。
如今卻說虧損了?
“鋪子虧損好些年了。”說完後,方尚書急忙轉移話題“周氏,既然你身子好了,就好好教導一下女兒一些常識,今日她把娘伺候的病上加病,連夢裡都說不必她伺候!”
方時晚看著轉話題極快的爹,心中有了一番盤算。
“爹爹,怎麼說大姐也是尚書府的大小姐,這連祖母都伺候不好,女兒怕...”
看著不遠處,方知柔笑著提起裙擺,一扭一扭的從邊上走來,方時晚一陣鄙夷,這平日裡陰陽怪氣的話,就數她最多。
“柔兒,你說說怕什麼?”
方尚書在方知柔過來的時候,換成了一副笑臉。
“女兒怕,到時候丟了臉麵是小事,可若是爹爹因著大姐,耽誤了差事可就不好了。”
方尚書聽著方知柔的話,想了一會,就明白是什麼意思了。
他看了一眼看的通透的二女兒,眼裡滿是讚歎。
“柔兒說不錯,身為尚書府的大小姐,就是學不會琴棋書畫,這最基本的常識還是要的,周氏,明日本官便命人來教女兒。”
方知柔幸災樂禍的看著麵前這個比自己瘦弱的大姐,她怎麼可能會讓大姐越過自己?如今已經十五,就是皇宮裡的先生來了,也不一定能教會她。
如今她和爹說, 那爹定然是先給她請一個普通的夫子,這樣一來,那夫子發現她教不會,定是被氣走,這日後還有人會願意來嗎?
“娘,我想起來了,上次外祖父給了女兒一些銀票,這銀票反正女兒也用不完,不如就拿來請夫子吧。”
“嗯,也可以。”
“什麼?”方知柔以為自己聽錯了,方時晚要自己出銀錢?
看著盤算落空的方知柔,方時晚心裡彆提多舒坦了,她笑眯眯的開口道“二庶妹你比我丫鬟還心靈手巧,又博學多才,難道你知道哪個夫子好,想幫嫡姐我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