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上燈,邵啟從抽屜裡拿出他的手機,手機屏幕破碎,但不妨礙使用。
他看了下網絡熱搜,輿論導向再明顯不過,他懷疑葉歡是故意的,加上她晚上關於暗網的那番話,結合他出的車禍,難不成幕後真凶是她?
她恨他婚內出軌,害她變成了眾人茶餘飯後的笑柄,恨他要離婚。於是她要報複他?
不,不可能。
邵啟緊接著推翻這個猜測,以葉歡的性子,她做不出這樣的事情,她每次都是悶在心裡,經常躲在房間裡,哪怕看到了他和彆的女人上報,她也就一臉陰鬱。
他看著她每天陰陰沉沉,陰陽怪氣就厭惡,懶得搭理她,回到白紫菀那,白紫菀年輕有活力,連帶著他的心情都燦爛起來。
再說了,哪怕葉歡有這心,她也沒這膽,她怎麼去找殺手?
回想起車禍當天的情形,他的大腦本能地拒絕他去回憶,腦袋一陣刺痛,真的像有鑽子在鑽他的腦袋。
破碎的,零星的記憶片段閃過,白紫菀接到醫院的電話,說是他弟弟受到感染,發起高燒,進了ICU,她神色焦急,他開車送她去醫院,路上開的飛快。
然後就是劇烈的撞擊,一陣天旋地轉。
難道是車子出了問題?
越想頭越疼,加上晚上被葉歡用環鋸術嚇了下,邵啟放棄了思考這個問題,他要一邊裝失憶博取葉歡同情,另一邊尋求出車禍的真相,對他來說,困難重重。
事情要慢慢來,今天先這樣。
在邵啟沉沉入睡的時候,病房外傳來了爭執聲,白紫菀懇求著保鏢放她進來,她低聲下氣道:“求求你們了,放我進去,我就看一眼邵先生,拜托了,我實在很擔心他。”
保鏢們義正言辭地拒絕了,更有護士接到其他病人投訴,過來把她趕走了。
邵啟聽到動靜了,他沒有動彈,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他現在翻個身都辦不了,他什麼想法也沒有了。
“現在探視時間已經過了,您不能進去。”護士站裡,護士攔住了要往裡闖的中年婦女。
那婦女急吼吼道:“讓開!我找我女兒有急事!”
“不好意思,現在時間很晚了,你音量太大,會影響其他病人和家屬。”
“你暗地裡罵我嗓門大?小姑娘你什麼意思!我要投訴你!”
正從邵啟病房離開的白紫菀見到這婦女後,她急忙上前,歉意道:“對不起,對不起,這是我媽媽,我讓她陪床可以嗎?”
護士冷冷地看了白紫菀一眼,把板子扔到台麵上,“簽個字吧。”
“好的。”白紫菀安靜地寫著字,她將發絲撥到耳後,露出小巧的下顎曲線,看起來清純又乖巧。
填完了表格,白紫菀推了過去,“填好了,麻煩你了。”
“哼。”護士冷哼了聲,翻了個白眼。
白紫菀神色黯然了下,她拉著白母離開,沒走兩步,護士站的護士說道:“長得人模人樣,非要去做小三,當媽的也不知道怎麼管教的!”
白母一下急了,她轉過身,“你說什麼!你再說一句試試!小心我撕爛你的嘴!”
“媽……”白紫菀拖長了音叫她,哀求她,“你不要鬨事了,我們回病房說。”
白母這才罷休,她一進病房,關上病房門,讓白紫菀坐在病床上,她握著女兒的手,動情道:“我的好女兒,邵先生怎麼樣了?你去看過他沒有?”
“邵先生他……”白紫菀想到邵啟的情形,鼻子一酸,“他傷的很重,醫生說他有可能會癱瘓。”
“癱瘓!?”白母嚇了一跳,緊接著說道:“我記得他是獨生子,癱瘓不要緊的,他還是有錢的,隻要他有錢,你要跟緊他。你想想啊,他從前身邊鶯鶯燕燕一堆,現在癱瘓了,身邊的女人肯定會少很多,你要牢牢把握住他。”
“媽。”白紫菀掙脫開白母的手,她急道:“我是真的愛邵先生,邵先生也說愛我的。”
“他愛你,怎麼不先離婚,讓你當邵太太啊!”
說到這件事,白紫菀眼眸垂下,神情低落,她想起邵先生的妻子,葉歡,她知道她的身份,在葉歡麵前是抬不起頭的,可她不後悔,她隻是愛邵先生。
她隻是愛上了有婦之夫,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男人,但愛上了,她也沒辦法。
白母盯了白紫菀一會,白紫菀回過神來,她淡淡地說道:“媽,邵先生是愛我的,他之前就說會處理好家裡的事,他會做到的,我相信他。”
“好吧。”白母歎了聲氣。
白紫菀勉強笑了下,問道:“小斂怎麼樣了?”
白母麵上一急,“我就是為了他的事情才來找你的,被那護士一打岔,小斂他……”
“弟弟他怎麼了!?媽你快說啊!”白紫菀緊緊握著她的手。
“醫院又在催錢了,你還有沒有錢?電話裡說不清楚,我就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