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裝女沒有回答,就是回答。
她慢慢走出樹底,月光照耀下,陸楠看見了她本就慘白的麵盤。
剛剛她一身嫁衣,無論受傷與否都根本看不出來。現在她已然褪去紅衣,穿著自己原有的黑白西裝,這時候眾人才發現,這女人的西裝上衣破了個洞,就在腹部,同她破了洞的肚子一起,鮮血淋漓,接受了簡單的包紮,甚至連包紮都算不上,連止血都做不到,隻能延緩生命流逝的進程。
她什麼時候受的傷?
不應該是剛剛,剛剛西裝女都沒怎麼動過,陸楠原以為此人過於冷血,危急關頭都不準備出手,難道是因為她在更早的時候受了傷,所以才無法輕易動彈嗎?
所以應該是更早,但不會早於花轎出發前。在她們背屍過橋的時候,這位徐女士還是活蹦亂跳的。
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在乘花轎“出嫁”的過程中,她受傷了。
就這樣,徐女士還在山莊大廳解救眾人於危難之際,也許她不是什麼壞人,隻是愛逞強罷了。
陸楠頓時有點後悔,怪自己當初狹隘,把人看窄了。
西裝女捂著肚子,麵色卻不顯痛苦,看來是忍習慣了,定力好:“一百萬,災難發生前價值一百萬的物資,買我在第二副本一條命。這個生意,你做不做。”
宋遲比起三個手指:“我要三百萬。”
“成交。”
一場交易就此落成,幾人再次出發,往神廟方向趕。
知道西裝女受傷,陸楠還想去扶她。沒想到這人當真堅強,即便也落得如此境地,也絲毫不要他人的幫助,自己扶著一根撿來的木棍,也能跟緊大部隊。
直到半小時後,陸楠他們來到曾經的懸崖。
不一樣的是,曾經的他們是待在崖頂,在一座懸崖間的鐵索橋上生死追擊。
現在的他們在崖底,一線天穿行,見到了很多血肉模糊的屍體,有新鮮的,也有腐爛的,還有已經化作枯骨的。
兜兜轉轉,還是回到了這裡。
懸崖儘頭,是一座單層小廟。隻不過這廟的門簷修得很高,總有七八米。
屋簷上,各種雕花玉砌,神獸塑像,應有儘有。
這是當地人的神廟,自然重視裝修。
神廟的大門緊閉,似是有什麼貓膩一般。
齊野很是興奮:“還愣著乾嘛,咱趕緊進去吧。”
不是說隻要打碎神廟供奉的神靈塑像就可以出去了嗎?他已經能想到自己出去過後的生活了。
陽光是那樣燦爛,空氣是那樣香甜。
“恐怕沒那麼簡單吧。”陸楠望向宋遲。
宋遲道:“自然,這廟裡頭自然是有危險的,否則我帶你們來乾什麼。”
陸楠就知道,她跟宋遲才認識多久,他哪會全心全意不求回報幫助他們。
還不是因為完成支線任務需要炮灰躺雷。
“先前你弟弟用一根棒棒糖就讓我救了你一命,這可不公平哦。”宋遲推著陸楠和陸迎,來到神廟大門前,“所以現在,到了你們報答我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