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 氣流粉碎機(1 / 2)

《這破女主她不當了[六零]》全本免費閱讀

該勸的,孫希希也勸了。效果如何,就不在忙碌的她思考範圍內了。

甘穀驛公社這邊,她與段章商量後,請來評書表演者,將趙樹理老師在50年為配合《婚姻法》宣傳而寫的短篇小說《登記》,改編成了評書。

《登記》講的是兩母女的婚戀故事。

當母親的小飛蛾,早年遵從父母之命,任憑父母將自己和竹馬拆散,嫁給了從未謀麵的男人張木匠。

她原已認命,想著父母給的路,前麵就算是個崖,她也得跳。

哪知張木匠不知從哪兒得知了她的往事,嫉妒心使然,將她打了個半死。

從此小飛蛾看到他就是個“躲”字。

張木匠在她那裡享受不到女人的溫柔,就在外麵找了幾個暗女人。

一個家名存實亡。

小飛蛾自己苦苦熬日子,哪知女兒成年後,竟也跟她一般喜歡上了自己的竹馬……

她欲哭無淚,遙問蒼天:難道連不幸,都是會一代傳一代的?

改編完成當天,她就把晚上掃盲課有評書聽的事情,當通知下發到各大隊、小隊去了。

鄉下平時娛樂活動就少,大家晚上最多也就串串門子,閒聊幾句。聽到有評書聽,所有人都來勁兒了。

下午一放工,就有人過來搶座了。

最後因場地問題,孫希希不得不把表演地點改到了公社場院裡,倒是有幾分開社員大會的樣子了。

晚上七點,評書表演者手裡驚堂木一拍:“諸位朋友們,今天讓我來說個故事……”

表演者娓娓道來,聲調抑揚頓挫。那故事又是趙樹理老師這等善寫農村各式人物的著名小說家所撰,故事引人處,不少人眼含惆悵,追思往事……

評書表演者說到這一段:

“小飛蛾去媒人介紹的那戶人家,相看未來女婿。卻聽到那家的老漢背地議論她‘什麼樣的老母,下什麼樣的兒,小飛蛾結婚前就是那麼個東西,她女兒能好到哪兒去?’”

“媒人趕緊說好話,‘改得了!人是苦蟲,痛痛打一頓以後就沒事了’。”

“老漢說,‘生就的骨頭,哪裡打得過來?’”

“媒人又說了,‘打得過來,打得過來,小飛蛾那時候,還不是張木匠一頓鋸梁子打過來的?’”

“小飛蛾暗忖,難道這挨打也是一輩傳一輩嗎?去你媽的!我閨女用不著請你管教。”

公社的爺們兒,誰年輕時心裡沒片皎潔月光的?主婦婆子們,誰未嫁時心裡又沒個昂藏身影的?

聽到小飛蛾清清白白的,卻淪為他人嘴裡的“那麼個東西”,一時唏噓不已。

再想起自己那沒滋沒味,總是拌嘴吵架的婚姻,就免不了怨起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再看看身邊的崽兒、閨女們,心裡難免也問了句:真的要一輩傳一輩?

當天晚上,燈火熄滅,也不知多少人輾轉反側,不能入夢。

亦不知有多少人,像小飛蛾般拿起從前戀人贈予的物品夢囈:“說你算件好事吧,這都跟你吃了多少苦?說你算件壞事吧,想一遍也有味。自己的事兒,不論好壞都算過去了。孩子的事兒又怎麼辦呢……

要不……由著他們去?”

那些熱衷於打老婆的男人,聽了評書更不是滋味。

那張木匠,不就是自己的寫照嗎?

打打打,除了把媳婦給打得離了心,看到自己就隻知道躲在角落發抖,還能有什麼用?

自己在外勞累了一天,回到家連個噓寒問暖的人都沒有……

在複雜心境的作用下,終也有人抽著旱煙,心平氣和地問媳婦:“我這陣子想過了,咱也不能一輩子給鄰居當笑話看。要不,等孩子的婚事辦了,咱也把自己的事兒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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