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
骨頭斷裂,那人慘叫一聲,一旁的同夥上前幫忙,在同夥揮刀之前,唐淮安將人甩了出去,收回了手。
同夥的刀落了空,但很快,更多的刀朝唐淮安揮過來。
和老孟糾纏的人也不少,李守疆不願和老孟對上,都是在外圍助攻,可是老孟恨極了他,一直在逼李守疆出手。
“我的本事是你教的,我們現在是敵人,出手啊!你為什麼不出手?”
“叛徒,你為什麼要騙我?”
“如今又裝什麼?還要再騙我一次嗎?”
老孟招式全朝李守疆打去,一句又一句地質詢。
臉上流下水滴,早已分不清是汗還是淚。
老孟剛入伍的時候,就是一個愣頭兵,人長得瘦高,力氣也不大,也不知是走了什麼狗屎運通過的入伍選拔,新兵連的人都不服氣他,在每個黑夜來臨的時候,是李守疆一直陪他加練,偷偷給他開小灶,儘管李守疆也沒大他幾年,但是在年輕時的老孟心中,他就像家中的大哥,教他做人的道理,傳給他本事。
李守疆不肯出手,還在防禦。
老孟的話讓他想起了剛入伍的時候,母親歡送他出門。
“守疆,好好乾。”
李母強忍著不舍,叮嚀道。
雛鷹要學飛了,她不能剪斷他的翅膀。
每次通電話,母親總是會說,“守疆,你的父親是個英雄。”所以,你不能給你父親丟臉。
他的名字是父親取的,可是他卻從來沒有見過他的父親,他的母親說父親是個英雄,隻是老天需要好人去辦點事,早早收了他的命。
母親早年喪夫,帶著年紀小小的他討生活,寡婦門前是非多,本來他的母親可以再嫁,隻是他這個拖油瓶耽誤了母親,母親擔憂他受委屈,一個人拉扯他長大。父親救人而死,上麵給了他們家一個入伍名額,長大後,他本以為就能給母親好的生活,造化弄人,母親早年勞作,身子垮了,年紀上來了,毛病大大小小就沒個斷的時候,家中積蓄一分不剩。
這是他李守疆欠母親的,他要還,母親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他不能眼睜睜看著她死去,他要救她。
母親,我做不了好人了。
思緒紛亂,李守疆看著現在的老孟,逐漸濕了眼眶,母親說他本來該有個弟弟的,隻是擔憂父親一個人,就跟著走了。
寬闊的訓練場上,頭頂的蒼穹,群星閃爍,連隊熄燈的號角已經響過兩遍。
李守疆循著細細的抽泣聲來到訓練場邊上,微黃的燈光,折射出晶瑩的淚珠。
“哭什麼?”李守疆罵道,“指導員說得也沒錯,你還有臉哭。”
“我沒哭,是眼淚自己要流的。”
小孟梗著脖子不承認。
像個犯了錯還執拗不肯認錯的小毛孩。
“不會就練,練到會為止。哭有什麼用?哭就能解決問題嗎?”
李守疆戳了一下小毛孩的頭頂,說話不疾不徐,有些想笑,又不敢笑出聲,小屁孩愛麵子。
“知道了,我才不會輕易認輸。”
小孟也知道自己沒理,內心歎氣,訓練成績倒數第一,哭鼻子還能被教官捉到,這運氣,似乎在入伍前用完了。
“你為什麼當兵呀?教官。”
“信仰。”
李守疆不願多說,回了二字。
“切,不說就不說,小氣。”
那夜之後,李守疆隻要有空,就會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