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雪走後,林信芳轉頭繼續對著窗外牆角處的芭蕉放空自己,這是他最近悟出來可以緩解自己心中焦慮的好辦法。
再有幾天便是新年,府中很是繁忙,就連他的木香院也不能幸免,眾人忙忙碌碌的四處擦灰掃塵。因著對外弱不禁風病秧子的人設,林信芳大多數時候都深居簡出的縮在木香院,很少出門四處走動。
家學於前幾日也正式放了假,林信遠得了空閒第一時間不選擇陪著自個姨娘,卻是跑來他這拈酸捏醋,浪費他的時間與口舌。
說不煩躁那都是假的,要不是秋姨娘深知自個兒子沒有平步青雲的宏願,私底下托人從外麵買了各種奇聞傳記帶回來給他解悶,鬼曉得林信芳會不會在沉默中突然爆發。
畢竟身體再年輕,內裡的靈魂也是心智成熟的成年人,多年的社會經曆雖已將林信芳的棱角大致磨平,永安侯府諸多的限製卻還是令他感到窒息,遠不如前世那般來的瀟灑自在。
想到此,林信芳更加佩服秋姨娘她們這些後宅女眷了,太太是正室夫人,還可借著參加京中各大府邸當家太太舉辦的花會出門會友。像她們這樣的妾室可就沒這份待遇了,後院的一畝三分地就是關押她們的牢籠,一輩子都無法掙脫的那種。
雙瑞:“公子,先前的事小的終於打聽清楚了,是四姑娘暗地裡做的,她收買了九公子院裡的粗使婆子,將外麵的玩具帶了進來,這才促使九公子染上了天花這等惡疾。”
雙瑞忙活了好些時日,私底下偷偷見了許多人,將探到的隻鱗片甲全數糅合到一起,這才得出了最終結論。
“隻有四妹妹一人,再沒有其他人參與?”林信芳有點不敢相信,再怎麼覺醒九弟也是她名義上的弟弟,對方年歲比他小那麼多,她是如何能下得去這個手的?
雙瑞:“公子,小的剛得知這個消息也是不太敢信的,再三確定後這才敢回來向你稟告。”
聞言,林信芳有些駭然,這段時間這位覺醒了的四妹妹不管折騰出怎樣離譜的事來,林信芳也隻當她心有怨氣需要發泄,如今竟已狠毒到想要彆人性命,實在令人發指!
“這事你費點勁都能查出來,想必侯爺他們也全都知曉了吧?”林信芳從來不會低估太太的管家能力,外緊內鬆是他這段時間瞧出來的一些門道。
雙瑞點頭應是:“公子猜的沒錯,侯爺太太他們確實已經知曉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隻不過馬上就是新年,太太她們不願敗了大家興致,暫時按下了此事,大概是準備年後再算賬!”
雙瑞說了自己得來的全部消息後便不再繼續言語,隻安靜的站在林信芳身邊同他一起打量院裡的花草。
這類事情,從前府中也發生過不少,隻不過那時都是姨娘們互相使絆子下黑手,就連秋姨娘也中招過好幾次,後麵對所有人都起了戒心才有所好轉。
如今,就連府中的小輩為了資源也開始起了鬥爭,林信芳瞧的真切卻又無力阻止,今年後院又有兩位姨娘成功誕下子嗣,分配給眾人的資源也隻會一年比一年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