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信義剛剛大婚,同自個新婚妻子正是蜜裡調油的時候,偏偏撞上三年的孝期,在此期間是不能開花結果的,如有違背就是大不孝,後果不堪設想,他因此心中有些消沉,但事已至此也隻能被迫接受。
“芳兒,看到那些兄弟們個個兒女雙全,你心中可感到孤寂?”看多了,秋姨娘心中仍是有點羨慕其他人膝下兒孫環繞,可她更注重林信芳自己的感受。
林信芳:“姨娘,你是知曉兒子性情的,我就算真的娶妻生子,也不一定能當個好丈夫好父親,到最後還不是夫妻形同陌路成為一對怨偶,如此我又何必呢?”
秋姨娘聞言,輕歎一聲,道:“罷了,你既如此說,姨娘以後都不再過問了。”
抬頭看了眼身前眉眼如畫神情卻略顯淡漠的林信芳,秋姨娘不再繼續強求,這答案其實早就刻在了她心裡,是她自己略微有一點不甘心想做最後的掙紮而已。
見秋姨娘神情略顯落寞,林信芳喝茶的手頓了頓,而後裝作若無其事的繼續同她說笑,“姨娘,老太太去前做主將自己的體己分給了底下的晚輩們,兒子有幸也分得了一些好東西,彆的不說,這塊觸手生溫的花鳥紋暖玉,很是適合姨娘你秋冬佩戴呢!”
這就是林信芳夾帶私貨了,老太太手裡暖玉這樣的好東西是不少,但無論如何也落不到他手上,這塊暖玉是他在外偶然發現的,花了大價錢將其買下,為的就是送給一到冬天就手腳異常冰涼的秋姨娘。
打開放在桌上的方形錦盒,秋姨娘不可置信的看向裡麵收著的圓形玉佩,直到真正上手她才相信原來這真的是塊不可多得的暖玉。
見她接受,林信芳才算鬆口氣,他原還以為對方不相信他的這番說辭呢,需要大費口舌才能達成目的。
送走秋姨娘後,見天色還早,林信芳便把自己關在了書房,準備繪製一副新的畫作出來,這些天,看著往返之人麵上或悲切或哀嘁或沉痛或竊喜的眾生相,心境起伏波動之間忽有所悟,較之前多了不少靈感。
“所有人都變了,隻有他一如往昔那是一點變化都沒有啊!真是令人羨慕,早知今日我就該……”林信遠站在院內,看著牆角處的海棠花暗暗出神。
“爺,你在想什麼呢?竟這般忘神?”年輕貌美的婦人手拿披風而來,將其輕柔的披在自家夫君身上。
林信遠回過神,看向站在自己身側的女子,笑道:“今日海棠花突然開了,我覺得頗為稀奇,便多觀望了一會,外麵風大,咱們回房去吧。”
曾經輕狂略顯傲嬌的少年經過歲月的洗禮,早已不複當初的模樣,如今嬌妻美眷在側,他也擔起了該擔的責任,心中再有萬般的想法,也是不能夠輕易去嘗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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