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某個至今被蒙在鼓裡的人,太宰治噗嗤噗嗤地笑了出聲來。
“不隻是我吧?羊的滅亡應該也有你一份才對。”
被發現了。
太宰治湊近了身子,鳶色的眸對上了島侑鎏金色的眸,“我們可是共犯啊。”
“藏得可真深。”太宰治感歎一聲,“冷眼旁觀著這一切,任誰都會以為你隻是個感激中也救命之恩而選擇留在羊群裡奉獻自己的追隨者。”
“你不想讓一直保護你的中也知道這件事吧?”
這樣威脅的話都說出來了。
“我覺得你可能想太多了。”島侑露出了不甚明顯的笑容,“在那種情況下,就算我有心要做什麼,也拯救不了羊。”
“誰知道呢?”太宰治意味不明道。
“……你想要我做什麼?”沉默了許久,島侑又開口說道:“我隻是希望中也能離開羊,隻是沒想到是以這樣的方式。”
“既然已經傷害到了他,那麼我希望能夠彌補他。”
說是彌補,其實就是打算瞞一輩子。太宰治聽出了其中的意思。
“我會加入港口黑手黨的。”
“其實阿侑你是有異能的吧?”
得到意料中答案的太宰治取過擺在床頭櫃上已經染上點點褐色的晴天娃娃,那是氧化過後血的顏色。
島侑翻了個白眼,“你又知道了?”
“畢竟中也那樣緊張對待晴天娃娃的態度,再根據我的異能力,很難讓人不去懷疑這一切的存在,恐怕是很稀有的異能力吧?”
“是,我有異能力。”島侑本來也不覺得自己能瞞多久,自己的小聰明勁和麵前的人對比起來,大概就是水珠與大海之間的差彆,乾脆自
暴自棄了,甚至可以借此增加加入港口黑手黨的籌碼,“是治療類型的異能力。”
太宰治並沒有為自己猜測又對了一分感到高興。
“啊啊啊——真是讓人受不了!”太宰治猛地站起了身,帶著一臉的索然無味,嘴上叫嚷著,“不管是小矮子還是阿侑都還是太好懂了。”
“不管是誰都好!”也不知道太宰治是在氣憤什麼,“為什麼你們都會有這麼明顯還致命的弱點啊!?”
“有弱點才是正常的吧?”島侑很莫名。
“一個從我見到你開始就念叨著不知道多少遍上學的人,是誰都知道你接下來想要做什麼了。”太宰治憤恨地扭過頭,“該說你是有遠見還是太勤奮?”
“所以……?”
“恭喜你!”太宰治不知哪裡掏出了一個禮炮,啪的拉響了,“有機會實現你的願望了。”
“歡迎加入港口黑手黨!”
被彩帶糊了一臉的島侑,“……等等?”
他還是沒捋清楚,不知道是不是這個上學大禮包來的太突然了,“如果要上學的話,可就和成為黑手黨……有衝突了。”
“你在想什麼?”繃帶少年有懷疑地目光上下打量著島侑,“你真的覺得現在的你能跟的上國中生的課程嗎?”
太宰治的手指戳了戳島侑的額頭,“當然是在你徹底把基礎知識學會後才能去上學。”
島侑捂著被戳痛的額角,茫然地發現太宰治說的對,就他這個課本都沒摸上幾回的程度,就算去學校了也沒有什麼用。
“你先想辦法提升下自己再提出這樣的要求吧。”很難得,太宰治沒有用那樣惡劣的口吻,好像對他寄予了厚望,“就算是在黑手黨裡,也不是誰想去上學就能去的。”
島侑算是徹底搞不動太宰治此人的腦回路了,一會說一件事,還件件事都不著調,根本就是想一出是一處吧。他失血過多的大腦已經完全跟不上對方談話的節奏,還完美地被對方帶跑。
不過是想要讓他加入港口黑手黨,竟然能被他說的這麼複雜,又是威脅又是給予上學特權,雖然是一個需要爭取的特權。
如果早知道不和中也說羊的事情會造成這樣的後果,島侑恨不得時光倒流把當初自己那點陰
暗的小心思和中原中也抖落個乾淨。跟港黑比起來,羊又算得了什麼啊?!這不是剛出虎口,又入狼窩了嗎?!
同時自己留在港黑也起到了與中也互相牽製的……作用嗎?
島侑皺皺眉,他不太喜歡這個說法。
“這些事情我都會如實彙報給森先生。”
島侑大概明白了太宰治口中的森先生指的就是指港口黑手黨的首領。
“具體要怎麼安排你,還是要等他決定。”
太宰治轉過身,大衣的衣擺劃出了一道弧度,五顏六色的彩帶被風揚起飄灑了一地。
臨走前,他的聲音像是陣風般飄忽不定。
“阿侑,我有沒有說過,中也他也有事情瞞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