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90
“既然鬼切的真實身份是妖怪,那麼他的委托確實是無法完成。”
太宰治甩了甩島侑給他作為酬勞一疊鈔票,紙幣發出嘩啦的聲響,“妖怪的壽命那麼長久,尋訪妖怪的難度遠比人類難上許多。”
“他失去了所有記憶,或者說他從來就沒有擁有過記憶。”太宰治正色道:“你有沒有考慮過鬼切和阿侑你一樣,有可能是突然擁有意識,沒有過去的妖怪。”
“不過以鬼切的武藝來說……”太宰治托著下巴道:“說他沒有過去或許太過牽強了些。”
有過去,反正說明他越容易被過去束縛,倒不失為一個不錯走向。
“我看看能不能拜托奴良先生幫忙問問有沒有妖怪認識鬼切。”
提起妖怪的存在,島侑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當初在溫泉旅館告知自己是妖怪身份的奴良鯉伴,那是位不知道活了多久的妖怪,還是妖怪組織的頭目,一看就見多識廣。
“我說太宰先生……”島侑又不滿道:“你這錢是不是賺的太容易了些?”
“那有什麼辦法,定下報酬的人又不是我。”太宰治聳聳肩道:“後續的谘詢費用我全免怎麼樣?”
“不管怎麼看,我都吃大虧了。”島侑咕噥道:“好像把錢拱手送給太宰先生了。”
“托阿侑的福,我欠的那些帳總算能還上了。”太宰治在辦公椅上吹個口哨,“再去店裡賒賬的話,感覺那些侍應生小姐姐的目光好像要把我吃掉一樣。”
島侑翻了個白眼,“我看你是巴不得被人家吃掉吧。”
太宰治一臉嬌羞地捧起雙頰,“呀~阿侑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呢,那些小姐姐對我可好了。”
“我決定今天過去問問她們有沒有人願意陪我一起殉情。”
島侑一臉黑線地望著陷入了奇怪幻想而無法自拔的少年,“會死的,絕對會死的很慘。”
島侑桌上的通訊器忽然響起,聽筒那邊傳來了前台小姐無比悅耳的聲音。
“您好,島先生,有一位自稱是您親人的人正在一樓大廳等候,請問是否需要接待?”
“等等……”島侑反複確認一下的確是來自前台的聯絡號,他忍不住舉起了通訊器再度確認一下裡麵沒有被裝奇怪的器械,“你說有我的親人?”
“是這樣沒錯的。”
島侑捂住了話筒的位置,衝著太宰治揚聲道:“太宰先生,拜托你能不能彆搞惡作劇,我是不會上當受騙的。”
座位上的太宰治無辜地眨眨眼,“什麼惡作劇?”
“演的還挺像。”島侑沒好氣地說道:“你去哪裡找了一位我所謂的親人?這種級彆的惡作劇我可不會上當。”
太宰治猛地坐直了身體,仿佛聽到了什麼大新聞,“我可不會做這種無聊的事情。”
“你看著就像是那種人。”
晾著通訊那頭的前台小姐太久,島侑這才回神對著話筒那頭說道:“不好意思,麻煩把人安排到接待室。”
太宰治鬼祟地湊到了島侑身邊,他還想偷聽點通訊器裡頭的對話,島侑已經掛斷了通訊。
他有些頭疼地按了按眉頭,“如果不是太宰先生你做的話,該不會是哪個人來冒認吧?”
島侑思索著莫不是港黑裡麵出了內鬼,可是戰後孤兒那麼多,誰又在意你是否擁有親人,更沒有冒認的必要。
“肯定不是我做的。”太宰治說的有理有據,“如果是我的話,怎麼也該找個孕婦說是被阿侑搞大肚子這樣的惡作劇才更有趣。”
“這樣就更過分了!”島侑被太宰治‘高明’的惡作劇主意搞到頭皮發麻。
“你說拿這個去騙中也怎麼樣?”太宰治的眼裡亮著光,“一想到小矮子的反應,一定很搞笑。”
“太宰先生。”島侑隻是冷漠地說道:“因為這件事被中也打破頭我是不會負責治療的。”
“誒——好狠心。”太宰治拉長了聲調表示著不滿,他緊緊跟隨著島侑的步伐,往接待室的方向走,“讓我看看阿侑的親人長什麼樣,阿侑你不好奇嗎?”
“完全不。”島侑的麵上看著波瀾不驚,內心卻充滿了不耐煩,有沒有親人對他而言意義並不重大,甚至可以說是可有可無了。
“長得像的話我就勉強認下了。”太宰治說的振振有詞,“順便問問阿侑有沒有姐姐妹妹之類的親人,說不定我們能成為一家人。”
“這是我的親人,你認什麼鬼啊?!”島侑無言道,他抬腳走入了接待室,邊回頭對太宰治說道:“不要想著禍害我根本莫須有的姐妹們。”
島侑輕敲著接待室的門,直到裡麵的人回應才打開了門,沙發上坐著一個人,島侑起初隻是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目光卻仿佛被磁鐵吸住了一般,牢牢地盯著沙發上的那人瞧。
“怎麼了,阿侑?”見到島侑呆滯地站在門口一動不動,太宰治探出頭看。
坐在沙發上的人看不清容貌,臉上覆著半張白底紅紋的狐麵,手裡握著一把樣式精美的扇子,從衣袖中探出的豔色指尖再到白若透明的膚色,依稀能辨認出似乎是位女性。
“哦呀?還有其他人?”她站起身來,緩步越過了茶幾,幾步走到了門前,她張開了雙臂,似要攬過島侑,“好孩子,讓我看看你。”
島侑這才宛如大夢初醒地想要避開,但還是被來人抱了個滿懷,腦袋貼在柔軟的和服外衣上,鼻尖滿是馥鬱的香氣,並不嗆人,島侑甚至感到有幾分熟悉。
聽著確實是女性的自稱,難道說她會是自己的母親嗎?
“你不喜歡熱情款的嗎?”看出了島侑的細微抵觸,她稍微鬆開了島侑,講話也變得有禮多了,“自我介紹一下,我名為玉藻前,是你的親人。”
聽到對方沒有承認她是自己的母親,島侑反倒鬆了一口氣,對於母親角色的存在,他遠比想象中的抵觸。
“有什麼證明嗎?”太宰治並不相信三言兩語的簡單認親場麵,“DNA檢測報告,信物之類的都可以。”
島侑注意到太宰治的話中有著明顯的漏洞,或者說他這是在刻意引導對方說出錯誤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