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33
橘發乾部對著中原中也威懾性極強的魄力,絲毫不懼,比自己小上四歲,無論是身體的強度還是經過時間磨練更為精進一層的體術,他始終會略勝對方一籌。
看到中原中也暴跳如雷的姿態,他緩聲說道:“我何止欺負過他,我還對他做過更過分的事情……”
“你再說一遍——?!”
下一秒中原中也的攻擊已至,被少年擊碎的石塊朝著橘發乾部疾馳而去,這樣淺顯的試探很快就被同樣的重力異能力被攔了下來,石塊像是觸到一片透明的屏障上,不得再寸進分毫。
中原中也冷笑道:“阿侑的耳朵也是你弄的吧?”
在這方麵還是一片白紙的中原中也根本不了解這是如何造成的,想到島侑之前帶著惱怒而警惕地瞪視自己的一眼,中原中也的心裡不是滋味,他不指望平行世界的自己對島侑能有多好,但絕非是這樣把對方當作
“阿侑……”橘發乾部嚼著這聲親密的稱呼,“真是令人羨慕。”
他若是喚出這一聲稱呼,換來的隻是島侑全然不同,忘卻他存在的隻有眼前這個少年的目光。哪怕同樣是自己,成為對方替代品的存在也足夠讓人內心充滿扭曲暴戾的情緒。就像他隻是個巨龍不在巢穴中覬覦彆人財寶,趁機鳩占鵲巢的卑微存在。
如今巨龍回來了,發覺財寶染上了其他人的氣息,怒不可遏地要找到偷取他寶物的存在。
“廢話什麼?”中原中也放棄了往常對付敵人的招式,對待同樣身為自己的存在果然還是直接打架更為有效,他全身籠罩著加倍的重力朝著對方攻了過去。
猩紅色異能力之間的碰撞發出的衝擊波足以將周圍一切夷為平地,島侑近乎呆滯地站在原地,無數建築物被摧毀的殘片從他的身側飛去,待到黑灰色的煙塵散去,整片土地唯有島侑腳下的地麵安好無損。兩個中原中也不約而同地避讓開島侑站著的位置,防止他受到更多的傷害。
島侑陷入了我是誰,我在哪,為什麼他們要打架,到底該怎麼辦的疑問中。
兩人的招式皆是帶著常人難以承受的恐怖重力,發生碰撞時,少年咬牙切齒道:“你到底在想什麼?
”
橘發乾部迎麵對上中原中也的攻擊,那種無處宣泄的憋悶與惱火總算找到了正主,可以肆意發泄出來。
“我想要他。”橘發乾部坦然道。
中原中也暴怒道:“你想都彆想!!!”
……
“沒想到一回來就能看到這麼熱鬨的一出戲。”身側響起熟悉的聲音,有人走到了島侑的身後,發出不和諧的驚歎,“嘖嘖嘖,蛞蝓的破壞力還是一如既往,兩隻蛞蝓真是加倍的煩人,迷你哥斯拉入侵橫濱了。”
“太宰先生。”島侑轉過身去,不出意料,太宰治不知是怎麼找到這裡來他的,他焦急地拉了拉青年的衣擺,“他們打起來了,現在該怎麼辦?”
他倒不是不想勸,以兩人激烈的戰鬥方式,島侑根本沒有插.手的餘地,說話的聲音根本傳遞不到這麼遠的距離。
穿著沙色風衣的青年歪歪腦袋,他臉上帶著散漫的表情,目光在觸及島侑的身上時,島侑忽然覺得渾身一冷,青年審視且冰冷的視線似乎在評估著他的各方麵實力。
不等島侑意識到什麼,太宰治又收回了目光,他笑眯眯地拍了拍島侑的肩膀,“不管不管,哪怕是家養的蛞蝓偶爾也該出來散散步才能保持心情舒暢嘛。”
島侑知道蛞蝓是太宰治稱呼中原中也的外號,他遲疑道:“中也不是……寵物吧?”
他抬起腦袋直視著太宰治,發覺今天仰起的角度比以往更加費勁些,青年的臉上帶著讓人難以知曉深意的笑容,不知是不是錯覺,島侑總覺得今天的太宰治比之前還要更讓人難以看透些。
“怎麼了,阿侑?”太宰治麵帶笑意道。
“不……沒什麼。”
“耳朵很疼吧?”太宰治神情自然地勾弄著百般蹂.躪的耳垂,島侑下意識想要避開,卻被青年按住了手腕,被他鉗製在原地。
“彆動。”太宰治的聲音放柔,卻帶著不容拒絕的意味,“讓我看看。”
青年俯下身,距離觀察島侑的耳垂,他撩開少年耳鬢的碎發,看出了上麵不止一個人的痕跡,青年斂去眼中的計量,慢悠悠地對著那裡吹了口氣,如願以償地看到少年渾身一抖。
那種異樣的感覺在心中不斷彌漫,島侑猶疑著是否該說些什麼,
隻聽太宰治說道:“除了紅了點好像沒有什麼問題。”
這種無關緊要的話語讓島侑徹底意識到有什麼不對勁,他下意識地退後一步,青年還抓著他的手腕,兩人的距離稍稍拉開了些,相連的手臂卻沒有鬆開。
太宰治麵不改色地問道:“這是怎麼了?”
島侑注視著這個與往常似乎沒有什麼差異的太宰治,“麻煩請放開我,太宰先生。”
太宰治故作不解,“怎麼了嗎,阿侑?”
“你是這個世界22歲的太宰先生吧。”島侑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差彆很大?”太宰治從頭到尾就沒打算偽裝成過去的自己。
島侑說道:“模樣和說話的方式都是一樣的。”
“那果然是因為你們之間有些屬於對方共同的秘密吧。”
“讓我猜猜。”太宰治依舊沒有鬆開手,他了然笑道:“果然是因為耳朵上的痕跡是那個我造成的吧?”
太宰治沒有把自己特意劃分開,隻是選擇了往常一樣的說話方式。
他知道,哪怕隻是這樣,還是有人會分不清兩者之間的差彆,沒想到島侑出乎意料地進入了那條界限之中。
被說中的島侑臉上露出了尷尬的神情,他辨認著這位四年後的太宰治,兩者換上一樣的衣服後差彆真的不大,甚至相較於現在18歲的少年,目前的青年還顯得更和藹可親了些。但島侑還是能從青年望向自己毫無波瀾宛若一片死水的目光中看到他初見太宰治的影子。
青年對他的試探和全然的陌生,他們完完全全不是同一個人,又是同一個人。從始至終,可能就從未改變過。
有人說道:“鬆手。”
在還殘存的建築物殘骸中走出了一個人,島侑看到他眼睛一亮,“太宰先生。”
太宰治沒穿那件沙色風衣,風衣被他掛在臂彎之中,他徑直走來,盯著青年抓著島侑的手腕,再度強調道:“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