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哪兒(1 / 2)

白尾的人魚已經潛入水底12小時,這遠遠超過了現代人魚能夠呆在水裡的時長極限值。很奇怪是不是,作為人魚居然不能長時間呆在水下,這在遠古人魚——尤其是中間種以上的血統中,是要被笑掉大牙的。

生怕人類驚嚇到珍貴的遠古人魚,人魚中心的工作人員們不得不等到海德第二天再次來到人魚中心時,請求海德下水與白尾人魚進行簡單溝通,最好能讓對方浮出水麵,接收一下身體檢查。

海德欣然應允,他對遠古人魚也相當好奇。這條白尾目前看來沒有表現出什麼攻擊力,也許是個認識遠古人魚的突破口。

換上特殊的水下魚尾裙,海德躍進了水池。這個室內的海水池是人魚中心根據現代人魚的特性特殊配置的海水,侵蝕性幾乎降到了最低,以保證這樣的水質不會傷害到人魚們脆弱的魚尾和已經退化到一定程度的腮。

海水池最深處足有五米,平時很少人魚會去到那麼深的地方。但現在,海德卻在海水池的最深處看到了白尾人魚。

他就那樣躺在距離池底十多厘米的地方,層層疊疊的魚尾在水中鋪展開來,如薄紗一般,透著一股朦朧的美感。之前替他穿上的魚尾裙被撕成了兩半扔在一邊,優美的尾巴壓住了魚尾裙的一角以至於魚尾裙並沒有浮到水麵上。

他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裡,有一瞬間海德差點以為對方是不是已經昏迷過去。然而並沒有。白尾人魚在海德距離他還有三米多的時候突然睜開了眼,頭轉向海德,直勾勾的看著他。

海德被嚇了一跳,在原地停了幾秒,抬手指了指上方。白尾人魚並不理他,動了動尾巴,換了個姿勢繼續躺著。

眼看著魚尾裙失去了壓製,慢慢飄上水麵,海德的內心深處隻能飄過一排省略號。在水底他根本沒法和對方交流啊。打手勢?對方根本不理他。

也許是海德一直停在白尾人魚身邊的原因,過了一會兒,白尾人魚再次轉向他,這一次,海德看到對方對著他做了個凶惡的表情還伸出手比了比“爪子”。

確實是“爪子”,海德透過潛水鏡,清晰的看見對方的指甲在一瞬間長長,鋒利尖銳的指甲在滑動的時候甚至在水流中製造出幾道顯眼的痕跡。

這一舉動讓海德沒再輕舉妄動。白尾人魚見對方還不離開,一擺尾巴,竟然在短短幾秒內靠近了海德。他一手扼住海德的脖子,一手抓住對方右手腕,海德能看見那雙覆蓋著薄膜的眼睛裡沒有半點情感。

看呐,對方的眼睛也和現代人魚不一樣,他們在水裡可以毫無負擔地睜眼。海德有點佩服自己,居然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想到這個。

“滾開點。”白尾人魚沒有張嘴,但海德卻能保證自己聽到了他在“說話”。這個聲音帶著些微的沙啞,聽起來異常性感。

海德在對方的威脅下,艱難的點頭。白尾人魚放開了鉗製住對方的手,海德迅速遊了上去。

等待著的工作人員趕緊為海德拿來柔軟乾燥的大毛巾,並詢問水底究竟發生了什麼。在看到海德脖子上的紅痕的時候,工作人員瞪大了眼:“他、他居然傷害了您?”

說完就打算聯絡安保部隊。如果遠古人魚被認定有危險,就不會隻由人魚中心的工作人員來照料。

海德阻止了他的動作:“我沒事。遠古人魚大概有領地概念,他看起來並不喜歡和其他人魚呆在同一個水域。這點要告訴何教授,以後給他換一個單獨的池子吧。這幾天,這裡就不要放其他人魚進來了,我怕會發生什麼意外。”

工作人員點頭:“好的,閣下。”

“閣下,他還是不願意上來嗎?他從喚醒到現在已經超過12個小時沒有進食了,我們也無法獲取他的身體健康情況。”負責日常護理的人魚醫生憂心忡忡道。

海德想到對方在水中靈活的身姿,對人魚醫生道:“他現在看起來比昏迷的時候要好上很多。”

天知道發生了什麼,原本監測數據極差的白尾人魚,在醒來後表現出了與數據極為不符的身體素質。那樣子看起來和虛弱完全不搭邊。

廢話,測完金尾再去測銀尾,銀尾的數據當然不好看了。作為神殿護衛和金尾和神殿祭祀的銀尾本來就側重方向不同,前者的體能在所有人魚中是金字塔頂端,後者則以精神力笑傲海洋。根本沒法比嘛。

當然,現在的人類已經完全不知道這些東西了。他們也忘記了曾經被重種人魚支配海洋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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