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若苦思冥想, 頭都要炸了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他決定去找安菲聊一聊。為了保密,連聲波都不敢隨意用,隻能在大海裡悶頭找,利維坦和克拉肯也被派了出去,不過大海那麼大, 想要找到一條不停移動的銀尾,怕是要花不少的時間。
前往南極的三條人魚路程才走了一小半,南洛發現自家哥哥最近老是走神,在南璵又一次拐錯方向後, 南洛舉著手在南璵麵前晃了晃:“哥, 你在想什麼呢?”
南璵隨便找了個“磁場混亂”的借口搪塞過去。南洛倒是沒有多想,賽涅把自己當透明魚, 盤算著從南極回去之後上哪裡躲上一陣。
淺海一年四季都不缺食物,填飽了肚子後,三條人魚找道一隻鯨魚當代步工具。南洛和賽涅趴在鯨魚背上補覺, 南璵閉上眼,眼前卻浮現出海若的麵孔。
他想到他們倆尾部貼合在一起, 海若垂著眼握著他的呼吸出的水流似乎都帶上了灼熱的氣息。
南璵甩了甩頭, 告訴自己這隻是一次普通的“互相幫助”,不是他還會有另外的人魚——想到這裡,南璵突然覺得心裡有些發堵。這不對, 他煩躁地閉緊了眼,試圖把腦海裡那些畫麵都驅逐出去。
他和海若保持現在的關係很好, 是家人、也是上下級。神殿和海皇的關係是最為穩固的,他不想這種穩固的關係發生改變。是的 ,他承認自己害怕未知,更害怕有一天,海若不再需要他。這種害怕藏在他的心底,沒有人魚知道。
隻有他自己知道,其實不是海若需要他,而是他需要海若
自從邪刃的人魚販子刷到遠古人魚的臉上被整的相當淒慘之後,遠古人魚們還沒有碰到第二艘倒黴的戰艦。整個大海風平浪靜。
但聯邦的人類卻不太平靜。
雷切爾帶著二十多個人魚販子回到第一殖民衛星,直到人魚販子們被關在了監獄裡,還依然堅持高呼“章魚神萬歲,章魚神保佑。”好像不喊這個,就會發生什麼恐怖的事情。
精神力方麵的專家連夜對他們進行了檢查,最終得出結論:“這幫人受到了極強的心裡暗示,在他們的世界裡,這兩句口號是能保命的。”
一個機甲隊員聞言,對同事說:“保命的口號?怎麼看著那麼像xie教?”
另一人道:“章魚神,不會是在說那隻大海怪吧?”
他話音剛落,其他人都看著他。
“還真有這種可能。”一個同事乾笑著道:“那麼大的海怪,是很嚇人啊。”
軍部大樓,阿奇柏德的辦公室。
雷切爾彙報完工作,阿奇柏德伸出食指敲了敲桌子:“你是說那隻海怪聽命於遠古人魚?遠古人魚還給海怪起名字?”
“是的。”雷切爾道:“克拉肯很聽話,他不會隨便攻擊彆人。”
阿奇柏德嘴角帶笑對著兒子道:“我還什麼都沒說,你就開始給遠古人魚說好話了?”
雷切爾說“沒有”。阿奇柏德道:“你先彆急著否認,聯邦暫時不會對大海有什麼行動。被毀掉的勘測機和前幾天剛回來的科考船足夠聯邦謹慎分析一陣。”他頓了頓,又道:“不過海裡的情況,比我們想象中還要複雜。”
海怪,在此之前,誰和他說海怪,阿奇柏德都隻當對方電影看多了,壓根不會相信。誰知道現在就真的出現了。
還有遠古人魚的精神力攻擊,人魚販子的狀態已經在聯邦高層引起了重視,有些領導人認為遠古人魚的存在已經威脅到了人類,和平發展的道路走不通。但更多人還是覺得,不到那個時候,他們承受不了在地球上掀起一次戰爭的後果,遠古人魚也並非不能溝通。
“對了,你知道遠古人魚給聯邦提了什麼要求嗎?”阿奇柏德指的是科考船的事情。
雷切爾搖頭。
阿奇柏德道:“他們拿來了一疊這麼厚的海草,上麵是聯邦通用語寫的海洋管理條例。”他拿手比了個厚度,大概有一個硬幣那麼厚。
“你彆說,寫的還頭頭是道,條條框框清楚地很。”阿奇柏德繼續道:“上麵規定了哪裡可以開發,什麼時候開發,開發到哪裡就必須離開。”
“聯邦會同意嗎?”雷切爾問。
“不知道。”阿奇柏德搖了搖頭:“這事不歸軍部管,他們的工作效率,這事兒至少吵半個月。”他指了指隔壁大樓,“另外,他們還給科考船開了張罰單,要了好幾個個人終端和一大箱子玻璃球。”
聽到終端兩個字,雷切爾眼皮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