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主席發散思維的時候,海若不滿地哼了一聲,隨即甩了甩寬大的袖袍,擋住了主祭大部分的魚尾:“看夠了嗎?”
主席尷尬地笑了笑,還沒等他開口,南璵道:“身體原因,不方便轉換雙腿。在海裡,這不是什麼秘密。”
“很抱歉。”主席說了兩句場麵話,開始了正題。“首先感謝各位替聯邦抓住了重要的犯人,對於這次事件,首先是我方的疏忽,我們都非常痛心聯邦內部竟然出現了這樣利益熏心的人。”
“我們對此表示遺憾。”海若也會套用場麵話,但說的很敷衍。不過現在誰還在乎這個,重頭戲都在後麵。
一位人類議員接過主席的話頭準備將話題引到中央島的破壞和視頻中遠古人魚對現代人魚的傷害上來,但他沒有開口的機會,因為一條銀尾人魚看了他一眼,而後笑了笑,做了個封口的姿勢。下一刻,這位議員就發現,自己沒法張嘴說話了。
“抱歉,在貴方發言前,我們想先表達一些東西。”安菲撐著下巴:“我們來整理一個思路。為什麼會有海嘯呢?因為你們欺騙了我們——當然,現在我們知道,這是某些人的陰謀。那我們來講講‘某些人’想乾什麼,他們想要抓捕我們,將我們放到實驗室裡,抽取血液,剝掉鱗片,甚至開膛破肚。不要用那種不讚同的眼神看著我,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她看著談判桌對麵,頓了頓道:“沒記錯的話,我們有強調過我們脾氣不太好。麵對闖進家門口的強盜豺狼,我們也並不想拿出多好的態度招待他們。所以,請記住,是你們的‘犯人’招來了海嘯,不是我們。另外,我們從‘犯人’手裡解救了中央島的現代人魚和專家學者們,這點你們否認嗎?雖然救下之後可能招待不周,但他們畢竟是安全的。”
聽到這裡,聯邦人類差點拍桌子,那叫“招待不周”?怕是最偏僻的殖民衛星上的招待所都比那環境好吧。
大概是人類的表情影響了安菲繼續講下去的心情,她敲了敲桌子,沒有說話。
海若一手摸著下巴,一手在衣袖的掩蓋下輕輕摸著主祭光滑的鱗片,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南璵動了動尾巴,臉上不動聲色,他直視著主席的眼睛道:“我們提供了醫生,提高體質總共消耗268片雙生樹葉。居住環境的問題不予討論,我們畢竟不住岸上。”
說完,他看了一眼安菲,後者換了個姿勢,靠在椅背上道:“好了,接下來說說那條人魚的事情。首先,遠古人魚的求偶了解一下。我們的伴侶一生唯一,一旦確定,生死相隨。如果有兩條人魚向同一條人魚表達了求偶意願,那麼互為競爭者的人魚無論何時都可以用武力來解決爭端,死生不論。”
她剛說完,聯邦那邊好幾個人偷偷看了看其中一個議員的方向,隻見那位議員臉色鐵青,分分鐘就要爆發的樣子。
安菲盯著那位議員道:“那條人魚還活著,這已經是主祭的仁慈了。”
菲利普議員聽到“仁慈”兩個字,嘴角一抽,但還在努力克製自己,也許是會前他們已經商議過了,總之,這位議員並沒有忍無可忍地拍桌跳起。見他這樣,遠古人魚們居然有點失望。
海若摸下巴的手敲了敲扶手:“綜上所述,我方認為貴方才是主要責任方。當然,我們可以寬大處理,不予計較。隻不過從那位叫傑夫的議員口中得知了另一個不太好的消息,有個人類,點名想要抓捕我的大祭司。這讓我非常生氣,請問,你們知道他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