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切爾震驚地瞪大了眼。柏伊斯小聲解釋道:“一點點小手段,其實我也會。”
南璵聽到了柏伊斯的話,轉頭道:“沒記錯的話,柏伊斯最擅長模仿海豚發qing期的鳴叫,有機會讓他學給你聽。”
雷切爾愣了愣:“真、真的嗎?”
柏伊斯抓狂,但溫德爾那邊還在對話,他不敢太大聲的解釋,隻能壓著聲音道:“我不是,我沒有,我真的對海豚沒企圖!”
接頭暗號對上了,對方的防禦網打開了一條縫隙。這是一個私人空間站,防禦係統是民用級彆中能用到的最高等級。但考慮到天體的組織的特殊性,有很大可能性在原有的防禦係統上做了改裝,因此兩名駕駛員仍然一路小心翼翼地行駛著,萬一對方突然開火,他們能準備第一時間後撤。
萬幸,溫德爾的偽裝非常成功,他們順利抵達了停泊點。對方的接頭人已經派人等在了停泊點上。
戰艦緩緩降落,遠古人魚們在艙門後做著最後的準備工作。
事實上聯邦方麵,一位議員試探性地詢問過遠古人魚是否需要聯邦提供一些qiang械支持,被遠古人魚拒絕了。
願意很簡單——不會用。大家早一萬年前就不是誰都摸過qiang的,古代的qiang都不會用,更彆提現代的搶了。柏伊斯從雷切爾那裡拿到過一支小型能量qiang研究過,隻有扣扳機的動作一萬年來都沒變過,其他上膛,換彈夾通通都不一樣了。而且穿透力很強,彆說遠古人魚們能不能短時間裡練習瞄準,光是混戰時候就極容易誤傷。
拒絕了qiang械後,遠古人魚們象征性地討要了一些軍刀作為武器。雷切爾原本以為遠古人魚大概都擅長使用冷兵器,直到下戰艦前,也就是現在,他才發現,原來他們同樣不會使用軍刀。大多數人魚握刀姿勢都不標準,軍刀拿在手裡看上去更像是要去切個西瓜或是其他什麼水果,總之就是不像戰鬥準備。
但他們確實是要去打架的。
戰艦艙門遲遲不開引起了對方的懷疑。接頭人派來交接的黑衣男人示意其他下屬舉qiang戒備。而戰艦被,南璵將手放在了艙門上。
一層寒氣覆蓋了艙門。
停泊點內的溫度開始急速下降。
“怎麼這麼冷?”“這是什麼?地麵、地麵怎麼結冰了?”
不等對方將疑問上報,戰艦艙門突然打開。
“混亂、爭端、殺戮,開始吧,血腥的盛宴。”三條銀尾人魚雙手交握在xiong前,整齊地吟唱起來,人類看不見的波動順著她們的吟唱擴散出去。
黑衣男人和他的下屬動作一致,接著做出了令人震驚的舉動。他們扔下了手裡的qiang械,對著身邊最近的人大打出手。用拳頭,用腳,甚至用牙齒去撕咬。
他們仿佛變成了狂躁的野獸,用著最原始的方式和除了自己以外的生物做鬥爭。
遠古人魚們開始動了。他們衝了出去,每條人魚的動作都矯健利落,和生疏的握刀方式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人類的喉嚨被割開,鮮血從動脈飆出,濺在附上一層寒霜的冰麵上。海若從人群中走過,腳邊隻有倒下的屍體,他一把握住了黑衣男人的脖子,對方向他揮來的拳頭永遠停止在了出拳的那一刻。黑衣男人死了,他的頸椎骨碎成了渣。海若一把甩開手裡的屍體,看向被凍壞的攝像頭:“這個人什麼都不知道,沒有用。算算時間,差不多第二批人該到了吧。”
南璵點頭:“嗯,到了。”
停泊點的內門打開,幾十個彪形大漢衝了過來。這幾乎是這個空間站的全部的留守力量了。接頭人留在空間站裡沒有一起前往停泊點,在攝像頭還沒有損壞的時候,從監控畫麵裡看到地麵異常,他就派了人前去了解情況。對方向他報告說:“我們的人不知道為什麼像是被控製了——”話說到一半就斷開了通訊,同時監控畫麵也一片漆黑。
接頭人立刻聯係外界,但通訊終端裡的忙音宣告了他計劃的破產。這意味著空間站的通訊已經被破壞了。接頭人想不通這是怎麼做到的,他仔細思考了現在的狀況。顯然,從聯邦來的這批人不是傑夫的人,但他剛才確實聽到了傑夫的聲音。這表示要麼傑夫背叛了他們,要麼聯邦已經把傑夫控製起來。接頭人更傾向於後者。
他暗罵了一句,打開另一道暗門從控製室跑了出去。停泊點是唯一能出去的地方,但已經被聯邦這群不明身份的人控製,他隻能先躲起來,等對方走了再偷偷溜走。
停泊點內,濃鬱的血腥味成了唯一的氣味。雷切爾不禁有些臉色發白,他上戰場殺過蟲子,也和宇宙海盜戰鬥過,但沒有哪一次向這樣實打實地站在人類的血肉堆裡。
柏伊斯從背後拍了他一把,順手把軍刀捅進了一個向他們撲過來的大汗xiong口:“彆分神,都不是什麼好鳥,這個上禮拜才賣出一批毒品。你的仁慈不應該用在敵人身上。”
雷切爾定了定神:“我知道了。”
遠古人魚總共來了有二十條,而敵人隻不過比他們多四十人,兩倍的差距完全可以忽略不起,一打二什麼的太輕鬆了,更彆說還有不講道理搶怪的,比如賽涅這種。短短幾分鐘,敵方人類已經被遠古人魚悉數放倒。
南璵的目光似乎穿透了牆壁望向某一處:“還有一個膽小鬼躲了起來。那就來玩個捉迷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