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若回頭,“嗬”地一聲笑出來:“終於敢走出來了?”
克萊門特死死盯著他,也許在他的世界裡,海若已經和地上躺的屍體無意。
南璵拽住了海若的衣角:“我想親自動手。”
海若當然樂意滿足南璵的這個願望:“如你所願。”他一抖手腕,一片薄冰飛射而出,克萊門特發出一聲悶哼,手裡的能量qiang脫手而出。
但他的視線卻牢牢鎖住了南璵,yin邪的眼神讓海若十分厭惡。於是一個響指,海若又把克萊門特從無限放大的yu望裡剝離出來。
“大祭司說想親自動手。”海若睨著克萊門特道:“那就允許你暫時和他共用一條水係吧。”
清醒過來的克萊門特後背上冷汗涔涔,能量qiang被打飛在距離他幾步遠的地方,跑過去拿是不可能的了,他手指微動,想要通過終端聯係不在這裡的其他手下。其實早就該這麼做了,可他剛才都做了什麼?
克萊門特心臟跳漏了半拍,他突然想到,自己古怪的行為隻有一個解釋,他的精神被控製了,而控製者,正是眼前的人魚。
完了。
這個念頭在心底升起。
海若見克萊門特遲遲不下水,甚至已經放棄了抵抗,不悅地皺起眉。這人怎麼能不配合自家主祭呢?他粗暴地拽斷了克萊門特腦子裡那根名叫理智的弦,順便埋了點暗示進去。
隻見剛才還一副鬥敗的公雞樣的克萊門特突然像打了雞血似的撲進水中,他撲騰地朝著南璵遊去,拳頭狠戾地砸向白尾人魚。
但水中的人魚動作異常敏捷,不等克萊門特拳頭落下,南璵已經閃到了他的背後,“啪”一尾巴拍向克萊門特後背。
克萊門特在水裡向前一撲,嘴裡溢出幾縷血絲,南璵不做停頓,尾巴一甩近身過去,他一把扣住克萊門特的脖頸,收攏五指。強烈的窒息感讓克萊門特在水中掙紮起來,但頸部的五指始終牢牢扣住,不曾鬆開。
南璵看著克萊門特憋得青紫的麵容,突然覺得殺了他也沒什麼意思。於是他鬆開了手,漠然地看著克萊門特漂浮在水麵上喘息。
海若看向他:“怎麼了?”
南璵就這水流洗了洗手,搖頭道:“就是突然覺得,殺了他也不過如此。”
“這好辦。”海若道:“他不是想圈養你麼?我看這塊地方不錯,彆墅底下弄個地下室,把他放進去,讓他體會體會被圈養的滋味。”
南璵重新審視了這個私人模組,點頭道:“翻新一下,可以偶爾來度個假。”
兩條人魚一拍即合,海若拎起已經不能動彈的克萊門特扔到岸邊,然後抱起南璵走回了另一側岸上。
南璵向雷切爾說明了他和海若的打算,雷切爾表示會回去向議會打報告審批這個申請。
海若道:“告訴那老頭,如果審批不過我就停掉雙生樹葉的合作。”
雷切爾:“好的。”
柏伊斯拍拍小情人的肩膀:“習慣就好,我們老大在有些事情上從來不講道理。”
飛船起飛,順利離開了M17衛星群。與此同時,已經準備好衝進克萊門特府邸的暗星接到合作對象聯邦主席的密信,信上展示了一張圖片:克萊門特躺屍一樣躺在自家彆墅門口的圖片。暗星遲疑了一下,聯絡了其他幾位天體決策者,商議起了重新瓜分地盤的事情。
返回地球的戰艦上,大多數人魚都在打盹,南璵也靠著海若小憩,活動不充分還要坐十幾個小時的飛船,出門的時候還能看看星空嘗嘗鮮,返航時新鮮勁一過就顯得無聊起來。
柏伊斯閒魚躺,占據了相鄰的三個座位:“啊,就這麼結束了?”
溫德爾:“不然呢?你還想乾什麼,大戰三天三夜?”
“唉,想想對方戰鬥力也就這樣了。可是過程也太平淡了吧。”柏伊斯有氣無力的感慨著:“這麼平淡的過程,讓我回去怎麼講故事啊。”
仿佛是為了和柏伊斯的感慨內容作對,幾分鐘後,駕駛員慌張地報告道:“前方發現小股蟲群與一艘民用飛船,是否前往救援?”
溫德爾:“柏伊斯,你要的緊張刺激來了。”
警報聲驚醒了打盹的人魚們,南璵抬頭看了一會兒屏幕後道:“果然無論怎麼看,蟲子的長相都非常辣眼睛。”
海若雙手搭在椅背上,側頭對雷切爾道:“我怎麼覺得你們人類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算上這一次,我們總共國際援助了幾次啊?”
雷切爾:“”仔細一想,好像還真是每次出事遠古人魚都會卷入其中,有主動的,也有被動的,但就是這樣那樣的事情,讓遠古人魚和人類一步步走上了合作的道路。
雷切爾看向身邊興奮的柏伊斯,目光延伸出去,不遠處是神色淡漠的主祭和海皇,他們似乎不指望得到雷切爾的答案,海若問完後和南璵繼續聊著天;金尾人魚趴在窗邊討論著如何對蟲子造成傷害;邊上懶洋洋的銀尾小姐姐們拒絕去看醜陋的蟲子,還有其他重種人魚,三三兩兩聚在一起指著蟲群吐槽。
他們從萬年前的冰封中醒來,也許並不如人們看到的那麼從容,他們也在探索著新的世界,雷切爾由衷的希望,遠古人魚們能在這個現代世界裡更好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