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了的話,他就能獨吞那筆錢。
但是,他好像就違背了他的接單原則。
他側眸,見到她鬆散的發髻上,彆著的絨花好像也沒了精神。
不行,他還沒有玩夠。
而且他是一個有原則的刺客。
“那你來給她看看。”
翁適拎著藥箱,奇怪地注視著錢玉詢將林觀因抱到裡間的榻上。
身後的冷風一吹,翁適打了個寒顫。
他怎麼覺得,若不是他提醒了一下,錢玉詢剛才似乎真想把林觀因抱到雪堆裡去降溫。
/
林觀因覺得自己是被人悶醒的,她折騰得出了一身的汗,卻怎麼都逃不開那方牢籠。
林觀因睜開眼才看到她身上壓著好幾床被褥,她不被熱死誰被熱死?
錢玉詢聽到有細微的響聲,停下手中擦拭長劍的動作,側過身來。
他已經換了一身白色衣袍,看起來和之前那套還是很像,不過看起來華貴許多,連衣邊都用著金絲繡著隱約的紋飾。
若不是知道他是個什麼人,林觀因還真覺得麵前這個是個翩翩貴公子。
林觀因從床上支起身子,手臂伸出厚重被褥接觸到冰涼空氣的那刻,林觀因發出滿意的喟歎。
太熱了,又熱又悶。
錢玉詢放下被擦拭得鋥亮的長劍,劍身磕碰到燭台,發出清脆的響聲。
“你醒了。”
他聲音溫柔,好像對她的醒來已經期待已久。
可不是這樣的,在她昏過去前,他明明想著她死了以後,自己獨吞幾百兩的計劃。
林觀因望向他,語氣冷淡,她還想著他為所欲為的樣子:“你去醫館把劍拿回來了。”
“……”
錢玉詢愣了愣,看向麵前這把與他之前不一樣的劍。
這把劍身較之前那把更為厚重,劍身上隱隱還有著幾道刻下的紋路。
江湖中人對自己的武器最為熟悉,趁手的武器便是他們的絕殺,也是他們的命門。
但這不是他的,是希七的。
林觀因沒有認出來。
“瞎子。”
錢玉詢輕嗤一聲,抬手將桌案上放著的藥端到林觀因身邊。
“你罵我?”
林觀因氣笑了。
看來絕交三分鐘還不夠,應該把時間再延長一點,至少今天都不要和錢玉詢說話!
“你看不出來這不是我的劍?”
他的語氣又委屈起來,像是承受了極大的不公。
林觀因側頭,往他身後的桌案上又看了看。
果然不一樣,這把劍柄可不是之前用破布綁著的樣子。
但他委屈什麼?
“……那個、七哥的?”林觀因猜測。
錢玉詢終於揚起笑來,坐在她身側,將藥碗放到她手中,“好聰明。”
“……”
林觀因對他這種洋溢著溫柔親近的笑容有些接受無能,心中還是對他那句話耿耿於懷。
她把他當朋友,他還想著讓她去死。
這是個人都接受不了的吧!
“你不高興,為什麼?”錢玉詢直直盯著她,將她看透:“從你醒來,都沒有看過我。”
林觀因不理他。
之前她老是看他的時候,他不樂意。現在她不看他了,他還是不樂意。
她捏著鼻子,將碗中的藥一飲而儘。
錢玉詢見她擠眉弄眼,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