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二隨處找了塊臭抹布,粗暴.塞進阮元的嘴巴。
這會兒,孫阿牛胸腔早已積攢溢出的怒火,替雲皎月憤憤不平,雙拳緊握。
想教訓這些神色有異的村民們!
雲皎月眸色微深,及時喊住孫阿牛,“孫叔,孫鶴再過一個時辰就能醒。”
“你不必憂心,先回去吧。”
冷靜自持,“等他醒了,接下來這三日要是有哪裡不舒服的,儘管來找我。”
雲皎月麵上喜怒不形於色,語氣淡淡,沒教人琢磨清她心底的想法。
孫阿牛咽不下這口氣,但是心底也的確牽掛著自己兒子孫鶴。
咬緊牙關,故意朝著村民們重重說話
“好!祁少夫人,那你要是有什麼地方用得上我孫阿牛的!儘管提!”
“我孫阿牛彆的沒有,就是蠻力大!”
“隻要你一聲令下,我就算拚了這條命!也定會幫你教訓某些養不熟的白眼狼!”
被暗戳戳罵了的村民敢怒不敢言。
誰也不想明麵上,認了白眼狼這三個字。
雲皎月點了點頭,“多謝孫叔。”
等孫阿牛走了。
劉大山心裡也有氣,惡狠狠對著那些圍觀的人說話,“還不散了?”
“大家夥是不想采石了?也不想讓自家婆娘做顏料了?”
“你們要是不走,我走!”
劉大山轉身怒氣衝衝離開,他很滿意現在的生活。
也很感激雲皎月能救回自己的妻子。
他不是那種會白日做夢搶人果實的人,更不會貪圖攬下自己根本駕馭不了的生意。
謝狗剩也跟著劉大山走了,吆喝著,“走走走,采石去!”
不一會兒,方才從山上下來的村民,都三三兩兩前後散開。
直至空地上隻剩下雲皎月她們。
程二中氣十足啐了一口。
他自認為自己算是沒良心的人,但是沒承想,沙橘村這些村民,竟然比他還不是東西?
“我呸!那群人太不是東西了!”
李虎也罵著,“就是。我看他們就該到尿缸邊,去照照他們自己的衰樣!”
“沒準這樣,還能有自知之明珍惜現在的飯碗!”
雲皎月深邃目光掃向程二和李虎。
眸色微深,“你們兩個還是彆罵了,乾正事要緊。”
她不打算在這些村民身上多費神。
特地望向阮元這幫人,“程二,我們先帶著這群人,把他們押到空餘的屋子裡去。”
又對李虎道,“李虎,你去我家門口的水缸,撈幾條新鮮的魚出來。”
“中午你們都留在我家吃飯,我給你們殺魚煲湯,外加做個紅燒。”
祁長瑾經常會從縣城郊外帶魚回來,在垂釣老翁手裡買鮮貨。
有時候魚太多,分了鄉裡鄉親還有剩餘後,就在家門口的水缸養了起來。
李虎一聽晚上又能吃魚,搭腔應和著,“祁少夫人稍等片刻!我立刻就去拿!”
不一會兒,雲皎月就將阮元和穆豔嬌他們全安置在廢棄的茅草屋裡。
怕程二他們輪流看守不住,萬一阮元他們再跑了。
雲皎月還親自將他們一堆人全都被吊在房梁上。
沒吊太高,隻讓他們腳尖著地。既給他們一定的範圍活動,又讓他們足以累到心理崩潰。
被吊起來時,穆豔嬌眼底淬了毒般的陰狠眸子,直直冷視著雲皎月。
她很恨雲皎月。
雖然她在通安縣時,橫行霸道欺壓百姓,連當時同為小官家的女眷林芙蕖也不放過。
但當時她是縣令之女,刁蠻任性些有何不可?
在大齊國,官員稍貪些,官員子女稍蠻橫些!這不是很常見的事情?
何至於就真的要被徹查關押砍頭流放!
要是她沒碰見過雲皎月,她不信就憑通安縣這種小地方,能被一朝帝師所惱怒徹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