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富身為一個商人的本性犯了。
突然認為自家老娘說的話,也有道理!
幻想如若他能拿到全部秘方!將生意做得足夠大!
以後祁家說不定也得看他臉色行事!
陳富意識到此處,眉目間閃過不得不被拿捏的戾氣。
雲皎月將陳富的情緒儘收眼底。
眼裡對這個姑父,生出幾分探究的意味。
她不在意合作夥伴對她是否有異心,隻在意對方是否有野心。
在可控製範圍內,對方對商業上的事情越有野心,對她的事業就越有益處。
不過……
要是陳富有一日野心過了頭,那她也不介意全盤蠶食陳家。
目光掃向陳富,笑意不達眼底。
根本沒有將對方放在眼裡。
緩緩敲打道,“姑父知道,那些簽了賣身契,日後要是敢和同行勾結吃裡扒外的夥計。”
“屆時我會如何處置麼?”
陳富被女人銳利視線裡摻雜著的威嚴神色所威懾。
竟然短時間內屏住了呼吸。
回過神來後,弱弱試探道,“如何處置?”
“我雲皎月對背刺之人,向來厭惡。如果對方先不講道義,違背諾言!”
“那不光是他們的性命,還有他們一家老小的性命,我都會按照悖逆主子的過失直接打死!”
雲皎月上下打量著陳富,寒星似的眼眸掌控感十分濃烈。
她隱隱認為自己和祁長瑾待久了。
拿捏人的本事也漸長。
目光寧靜幽深道,“姑父,我們雖然是親戚,但醜話也得說在前頭。”
“我們做生意也有做生意的規矩,相安無事彼此共贏最好。”
眼眸中閃爍著危險暗芒。
勾了勾唇角,“可要是姑父你生了異心。”
“給你的秘方頻頻泄露,導致市麵上出現了相同工藝的瓷器。”
“那你就有秘方看管不當,甚至是自立門戶之嫌。”
“等那時,我會扶持新的合作商戶,並且舉全力不惜一些代價,讓你們陳家在大齊國無立足之地!”
陳富手心濕漉漉,生出不少虛汗。
不知道雲皎月說的,是字麵意思上的無立足之地,還是彆有深意。
字麵上的無立足之地,隻是活著貧苦些罷了。
深意的話,沒有能站得住腳的地方,不就是……要讓陳家滅門嗎?
陳富瞳孔微微縮了縮,看雲皎月的眼神浮出敬畏意味。
咽了咽口水。
這會兒才徹底從對未來紙醉金迷的美夢中蘇醒過來。
“皎月,姑父明白。你們祁家如日中天,你又是京都權臣義女。”
“我要是得罪你,還上趕著得罪狠了。這明裡暗裡,往後陳家的腦袋就得懸在褲腰帶上。”
陳富頓時狗腿起來,“姑父保證,姑父絕對會管好秘方!”
“以後如你有令,我定聽命於你。”
陳富深知自己隻是一個做生意的商戶。
古往今來,勾結官員的商戶倒是不少。
然則大齊國這片土地上,還從沒有人能仗著自家銀錢,敢和當官的叫板。
見好就收道,“等瓷窯燒起來,製香坊也忙活起來。”
“祁家大可以派人常駐陳家產業查賬監督。”
雲皎月點了點頭,“多謝姑父體恤我這個當侄女的苦心。”
現在開始犯愁。
眼下還沒和祁家手底下的田產鋪子莊園管事們過過招。
並沒有可以派往陳家常駐的人員。
得抓緊時間,在去京都前,將祁家的事情都料理好。
如此她才能放心去京都給林芙蕖看病,順道專心籌劃置身之外逼迫祁長瑾和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