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造謊言,“我想看看,究竟是京都的藥材好,還是青州的藥材好。”
“要是京都藥材好,我就在京都開個藥鋪經商。”
“對了,昨日學士府人太多,我沒好問你,你這幾天可有在好好念書?”
早在到京都的第二日,柳韻秀就砸了重金,聘請女師來教導祁昭昭念書識字。
祁昭昭學得不太痛快,想著與其和書打交道,倒不如去泡在藥材堆裡。
硬著頭皮點頭,“我答應堂嫂會好好念書,有在用功的。”
雲皎月抬手捏了捏祁昭昭的臉頰。
女孩子的圓臉逐漸消減,顯出尖尖的下巴。
整個人看起來秀氣很多。
“三嬸娘,昨日,你和永昌侯夫人打過交道,對這個未來親家感覺如何?”
柳韻秀沒想過有朝一日自家女兒會嫁給京都權貴家的公子。
她溫和端莊笑了笑,“永昌侯夫人很開明,言語之間沒有顯露出對商戶的輕蔑。”
“我想,要是昭昭真能嫁過去,或許能過得不錯。”
這些話沒有避諱著祁昭昭。
祁昭昭臉頰浮著紅色,她沒見過那位永昌侯府的小公子,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她信任自家親娘,也信任雲皎月的眼光。
雲皎月安心不少,她想將婚事儘早定下來。
眼下永昌侯府和三房都很滿意彼此,這是件好事情。
欣慰,逗趣著祁昭昭道,“等我們昭昭出閣了,堂嫂一定會添很多的嫁妝給你!”
說完話,祁昭昭臉更紅了。
柳韻秀是專程來找雲皎月說體己話的。
她垂眸感慨,“這幾日,文朗不是在李大儒那裡念書,就是關著自己在院子裡習武。”
“而昭昭,跟著女師父念書之餘,大多時間都在溫習藥材的功效。”
越說越沮喪,“皎月,我有時候在想,要是昭昭的婚事定下來,最遲後年就要嫁了。”
“到時候家裡的日子,得越過越寂寞。”
雲皎月理解柳韻秀所說的寂寞。
她以前在部隊裡,家裡父母雖然每日都在忙活自己的事情,但閒下來總會想她。
想到這裡,眼睛微微泛紅。
她難以想象,自己回家的大巴車墜崖後,父母得知她不在人世,會有多痛苦。
不過,她的工作性質,注定了一年到頭難著家。
說不定父母還能騙騙自己,她沒死,隻是在部隊裡繼續活著。
雲皎月控製住酸澀的眼眶,深呼吸,調整心態。
“這怕什麼?”
雲皎月輕快安慰,“永昌侯府不輕視商女,家庭氛圍又和諧。”
“要是三嬸娘以後決定常住京都,昭昭婚嫁後,侯府肯定也會允許昭昭常常回娘家看你。”
前腳說完話,柳韻秀後腳更加惆悵。
她在京都待了這麼些日子,發覺還是青州好。
想著等文朗考中功名,就讓他外放回青州做官。這樣比在京都,來得安穩。
雲皎月看柳韻秀緊抿著唇不說話,猜中了柳韻秀的心裡想法。
試探問道,“要是三嬸娘以後想回青州常住……”
“趁現在婚事還沒定下來,昭昭也不是不能談個在青州的人家。”
柳韻秀搖頭,隱忍著不舍,“誰家不希望女兒能嫁得好。”
“商戶也好,新貴官員也罷,在我看來,都不安穩。”
“永昌侯府到底是侯府,既不和權貴過多來往,又有丹書鐵券傍身。”
“昭昭要是真能嫁過去,我就徹底能安心了。”
雲皎月一邊不動聲色,感動於柳韻秀對昭昭的良苦用心。
一邊又覺得這三嬸娘見識不淺。
才進京都幾天,就有了榮華富貴易空的認知。
柳韻秀欲言又止,對上雲皎月的眼睛,屢次錯開。
雲皎月沒忍住,“三嬸娘……你要是有什麼話要囑咐的,就直說吧。”
“昨天你宴請了薑世子妃,永昌侯夫人暗示過我,希望能勸你不要和薑王府過多往來。”
雲皎月沉默住。
意識到她和薑世子妃的交好,已經影響到祁昭昭的婚事。
思慮良久,“三嬸娘放心,最多幾個月,我就不會和薑王府往來了。”
“請轉告永昌侯夫人,務必放心結親,我心中有數。”
柳韻秀不大好意思,愧疚,“對不起皎月,嬸娘本意不想乾涉你交友。”
“但是昭昭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比我的命都重要,我想讓她過得好……”
雲皎月細眉微攏,搖了搖頭。
要說對不起的,應該是她。
一時間羨慕起祁昭昭,在這個世界上,有人能把她看得比命還要重要。
不管什麼時候,都設身處地,為她著想。
祁長瑾攬上雲皎月的肩膀,輕拍了兩下,清雋臉龐衝著她扯了扯溫和笑容。
女人方才一切的情緒波瀾,他都細心地察覺進心裡。
莫名跟哄孩子一樣,用行動告訴她。
有他,他在。